季如歌虽然觉得声音有些不对,但身体的燥热让她根本就想不了那么多,拥着‘陆奕寒’的脖子送上她的红唇。
房间外面,陆奕寒听着季如歌发出的一声比一声更大的叫声,冷酷的脸上一片寒凉。
‘季如歌,要怪就怪你想要的太多,假冒暖暖说谎照顾我就算了,居然还想害暖暖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你想要玩,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站在门外的凯文心里万分复杂,想着如果陆奕寒真的在这个时候背叛夏暖,他一定站在陶乐乐那边离开陆奕寒。
想着他们进去也有好一会了,凯文不禁想听听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把耳朵贴在门边,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听,房门就被拉开,闪得他差一点摔倒在地,同时,一道女人似痛苦似愉快的声音传来。
“奕寒,你好棒,我好爱你。”
“奕寒,今天是我的排卵日,我想在今天给你怀一个孩子!”
“…………”
听着季如歌放荡的声音,凯文的目光再看向穿着完整走出房门的陆奕寒,满脸的疑惑,随即他又明白了什么,一脸高兴的站起来,将房门关上,并且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外,追上站在电梯旁的陆奕寒。
“陆总,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少夫人的,我这就把你惩罚季如歌这个小蹄子的事情告诉乐乐。”凯文说着就拿出手机。
他还来不及给陶乐乐打电话,手机便被陆奕寒拿走,走进电梯,凯文见状也忙进了电梯,看着陆奕寒又恢复成以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弱弱的道:“陆总,那是我的手机。”
“关于我的一切不许和任何人说。”陆奕寒声音冰冷的警告。
凯文心疼的道:“陆总,你心里明明很爱少夫人,还帮少夫人惩罚伤害少夫人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让少夫人误会你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好好的解释呢?”
“这是我的事情,你若是不想做可以走,但你若是敢透露我的事情,你知道我的手段。”陆奕寒清冷无情的道。
又是这样的威胁,凯文长长的叹了一声,“好了,我不说就是了,谁让我们是十几年的哥们情,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重色轻友,我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分寸,这件事情你一定会有一个圆满的解释,只希望你和少夫人不要分开的太久,我可听乐乐说少夫人身边有个叫陆睿行的人,条件一点不比你差,在少夫人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她身边最容易趁虚而入,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后悔。。”
此刻的凯文不是以特助的身份说这一番话,而是以一个好哥们的身份忠告陆奕寒。
陆奕寒目光直直的看向凯文,看得凯文心里压力倍增,“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狗嘴里也能吐出来象牙!”陆奕寒说完走出电梯。
凯文嘴角抽了抽,他可以把这话当作是夸他吗?
···
雪越下越大,偏僻的郊区因为没有车子的行走,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虽然陆睿行的车子是性能极好的越野车,在距离墓地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车子怎么也无法前进。
夏暖见陆睿行几次试图往前冲都冲不上,淡淡的道:“这里离墓地不远,你在车里等我,我去下就来。”说着推开车门下车。
只是陆睿行又怎么可能会放她一个人去墓地呢?
夏暖下车后,陆睿行也跟着下车,“这么冷的天你还是在车里等我吧!”
“作为一个男人,让女人独自一人深夜去墓地,那不是男人的表现,而且送佛送到西,我就当做好事了。”陆睿行道。
夏暖知道她阻止不了陆睿行同行,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他跟在后面。
距离墓地越近,夏暖的心就越疼痛,越害怕。
冒着风雪前行,两人一起走进墓地,原本萧条孤寂,看起来有些恐怖气息的墓地,因为被洁白的雪花覆盖的原故,不再给人可怕阴森的感觉,而是变成一座座凸起的可爱山丘,虽然现在是深夜十点,但一地洁白的雪花照得夜色很亮,可以看到周围十来米处东西。
夏暖的目光很明确,靠着脑海中的记忆直奔夏锦的墓地,距离墓地几米远的时候,夏暖看到在她母亲高大的墓地旁边有一座小小的坟头。
一瞬间,夏暖的眼泪决堤,心像是被挖空般的疼痛,双腿像是灌铅般沉重,每走一步路,都感觉到像踩在钉子般疼痛。
“孩子,我的孩子!”夏暖哽咽的哭泣,朝着坟堆快速的奔跑,却因为脚下踩着三四十公分的雪,一个不留神跌进雪堆里,嘴巴吃了一口冰冷的雪,还有的雪钻进她的脖子里,一阵钻心的冷。
而她却感觉不到冷一般,不等陆睿行去扶她,迅速站起来跑到小坟堆前。
站在墓碑前,夏暖看到墓碑上写着几个字。
“陆奕寒之子墓碑!”
夏暖一下子跌坐在雪地里,双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压抑在内心里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发泄。
她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也不相信她孕育了七个多月的孩子真的离开了她。
“我可怜的宝贝,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取一个名字,你就离开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离开妈妈,为什么?”
“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是妈妈不够坚强,没有给你一个好的生长环境,让你早产,对不起,我的宝贝!”
“宝贝,来世,我们再坐一对mǔ_zǐ好不好?妈妈答应你,来世,我一定拼命拼命的保护你,就算你爸爸不要我们,我也会拼命的爱你疼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宝贝,你有没有看到妈妈真的很舍不得你,你可不可以回来,让妈妈抱抱你,妈妈真的好想你。”
“…………”
苍茫的雪地上,夏暖跪在墓碑前哭得肝肠欲断,纤细的身体因为伤心哭泣而一颤一颤。
陆睿行听着夏暖悲伤断肠的哭泣声,心里很不是滋味,走到夏暖身边蹲下,“别哭了,你的孩子已经走了,你就算把自己哭死在这里,你的儿子也不会回来。”
陆睿行的话像刀子一样刺在夏暖心上,夏暖一把用力推开陆睿行,陆睿行一个猝不及狂防坐在地雪里。
夏暖满脸泪水的看着陆睿行,哽咽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的孩子没有死,他一定没有死,这里面的人一定不是我的儿子。”
“那天晚上我帮你拿东西下楼后,一直找不到你的人,我就在车里面等你,我看着你被陆奕寒抱着出来送去医院,看着医生把一个失去生命的婴儿抱给陆奕寒,亲眼看到陆锦鹏和陆振辉将孩子下葬,如果不是你的孩子,他们会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下葬吗?夏暖,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但这是事实,你的孩子已经没了,你别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你这样折磨自己,受罪的人只有你自己。”陆睿行握着夏暖的肩膀用力摇晃,试图将夏暖摇醒。
夏暖用力推开陆睿行,伤心的咆哮,“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孩子会离开我,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这里面的人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我这就把他挖出来验dna,他一定不是我的孩子……”说着爬到坟前开始拼命的去趴上面的雪。
“我的孩子不会离开我,他不会死,绝对不会的,他还要长大保护我,他不会舍得离开……”夏暖一边说一边去趴地上的雪和泥土,一双手被雪冻得僵硬,依然没有停止动作。
陆睿行看着夏暖疯狂的举动并没有去阻止,他知道夏暖心里苦,如果不让她发泄出来,她绝对不会罢休,而她发泄过后,就会接受眼前的事实。
雪很凉,泥士很硬,夏暖每去挖一次,就感觉到指尖像是被刀子割一样的痛,可是她并没有停止疯狂的举动,很快,她的手被磨破,鲜血滴出来流在雪白的雪上和泥土上,若是被胆子小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被吓得晕过去。
夏暖的手很疼,可是想到孩子的离世,陆奕寒的绝情,夏暖就感觉不到痛,继续她疯狂的举动,挖着挖着,她颓废一般趴在坟头伤心的大哭起来。
“啊……陆奕寒,你真的好无情好残忍,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啊……”
看着夏暖趴在坟头上大哭,陆睿行也没有去拉她,他给她买的羽绒服和裤子都是防水的,她趴在上面一会并不会浸湿,反而这个时候去拉她,会让她更加的伤心。
一个人在伤心的时候千万不能劝,越劝她会越伤心,越委屈,越心痛。
最好的方法就是静静的看着她哭,看着她闹,她哭够了,闹累了,心里的气就可以吐出来,人就会舒服一些。
否则,憋在心里,时间一久,只会憋出内伤。
夏暖就那样趴在冰冷的坟头,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嗓子也哭哑了,眼泪也流光了,直到哭不出声音,陆睿行这才上前去拉她。
陆睿行将夏暖拉起来,强迫夏暖和他对视,深邃的目光看着夏暖,声音清冷,“夏暖,我给你哭泣的时间到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停止眼泪和胡闹,我不知道你和陆奕寒的感情有多深厚,你要清楚的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活,你要为你自己而活,只有你活得更精彩,才能让那些负你的人后悔。”
夏暖目光呆呆的看着陆睿行,仿佛没有听进他的话,就在陆睿行想要继续说一些励志鸡汤鼓励夏暖,只见夏暖用手狠狠的将眼泪擦掉,将心里所有的苦和泪压在肚子里,就算肚子疼得一抽一抽,她也忍着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你说的对,我要活着,只有我活着,才能向陆奕寒报仇,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绝对不能让他和别的女人幸福快乐,我要让他为他所做的过错付出血的代价,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夏暖看着墓碑,声音比这落下的雪还要冷。
这一刻,陆睿行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夏暖,一个全身上下被仇恨覆盖的夏暖,一个冰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夏暖。
夏暖跪在夏锦的墓碑前,声音沙哑的道:“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一手创办的锦思集团出事,我一定会将你一生的心血发扬光大,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锦思集团。”
说完这一切,夏暖从地上站起来,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墓碑,转身就走。
只是,她还没有走几步,只觉得胸口一口气提上来,一口鲜血从嗓子里涌出来,吐在白色的雪地里,将雪地染红一片,接着,她眼前一黑身体缓缓的倒在雪地里。
陆睿行看着夏暖倒在雪里,连忙跑过去将夏暖从地堆里抱出来,当看到地上被染红的雪,俊颜上满是惊慌害怕,连忙抱起夏暖就往车子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