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阿狸穿着好看么?”小小的少年三四岁的模样,玉雪晶莹。此刻正歪着脑袋,亮晶晶的眸子熠熠生辉,伸展两只短胳膊,在墨渊面前转了个圈。
第一次换上和师兄们一样的新衣裳,小阿狸高兴地到处炫耀,袖珍型号的素白衣裳穿在小家伙身上和几位成人的师兄站在一起很是不搭衬,愈发衬得娇小玲珑。
墨渊温润的眸子含着一丝笑意,蹲下身整理小云狸的衣裳,纤白的食指微曲,轻轻勾了勾小家伙秀挺的鼻尖。“我的小阿狸穿什么都好看”
阿狸皱了皱小鼻子,小脸绽开明媚的花,小短手圈住师父的脖子,粉嫩的小唇大大的在师父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墨渊好笑地点了点幼徒的眉心,伸手将小家伙抱到怀里。“稍后七位师兄要回来了,阿狸别忘了去接几位师兄知道么?”
“好!”
云狸当时尚小,与几位师兄年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平日里七位师兄不是很喜欢多这么一个拖油瓶。
这日,小阿狸背上和几位师兄一样背着银色精致纹路的长剑,挺直了腰板鼓着腮帮子站在最小的师兄身侧接受训练。
墨渊负手走过来,没成想会看到她,看着幼徒涨红的小脸,唇边含了几分笑意。
重剑在身,小阿狸这小身板哪里经得起长时间背着?没两刻功夫,这小腰就一点点往下躬,云轻一个鄙视的眼神扫过来,小家伙立马挺直腰杆,昂着脖子哼哼。
阿狸从小性格就犟,七子每次下山回来都收获颇丰,小家伙能力太低不能随行,是以多在他身边学习技能。
每日完成训练任务后,日落时分还能在凌云台上看到她拿着竹剑挥舞,凌晨天未亮就绑一堆沙袋围着凌云台跑。
沙袋每月都在换重量,竹剑也在一年后变成了属于自己的银色流云剑。
阿狸很勤奋,但没有十四岁,他并不能放心让她下山。平时里除了练习,其余时间都在琼华殿中摇头晃脑的念书练字。
娇小软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总带着甜点淡淡的奶气,幼时的阿狸顽皮淘气,一阵风刮到哪儿,那地方便是一片人仰马翻,门中除了她几位师兄没人敢招惹这小灾星。
“哇啊,师父!”稚嫩的嗓音刚到,他一抬眼就瞧见小阿狸光着脚丫子泪眼汪汪地扑到他怀里。“大师兄打阿狸,大师兄是坏人”
他放下书卷,将小家伙抱到怀里。“怎么了?大师兄为什么打阿狸?”
小阿狸一只爪子圈着师父,一只小爪子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小屁股,抽抽噎噎煞是可怜。“大师兄是大坏蛋!五师兄他……”
“臭狐狸!你赶紧给我滚出来!我宰了你!”
“云狸!”
惊天动地几声吼,震得琼华殿抖了抖,鸟雀无踪。
“哇啊!哇啊!哇啊!”小阿狸听见这声音吓得赶紧一溜烟化作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四肢紧紧扒住师父的脖子,好似狐绒围巾裹在墨渊的脖子上。“师父!你看你看!”
墨渊试图把颈上缠成一团的小狐狸拉下来,拉了几会拉不下来,只好随它去了。
云穹与云轻、云竹七人怒气冲冲出现在大殿内,一眼就瞧见大殿上脚丫子留下的泥印子,凶神恶煞地一路看过去看到师父,神色一僵。
“师父?”
“师父,你看到阿……阿狸!你给我滚下来!”云轻顶着鸡窝头怒发冲冠,一一张俊脸上行书“我是流氓”几个大字。他盯着墨渊脖子上那一团狐绒围脖,眼射飞镖。
“哇啊啊!师父!”小阿狸见状,四爪齐发,扒拉扒拉,墨渊尚未反应过来,这厮就沿着他的衣襟钻进去了!
墨渊瞳仁微微一滞,眸光染了一层几不可见的异色。从胸襟下拎出一团白茸茸的尖耳生物,顺手扔出去,扔了几次没成功,手臂一痛,他一抬眸,眉角微抽。
小家伙四肢紧紧扒住他的手臂,亮晶晶的眸子噙着汪汪泪意,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张嘴咬住他的手臂,整个呈一狐皮护臂姿势扒在上面,怎么也甩不开。“呜呜呜”
因为嘴也用上了,只能发出呜呜声,一双漂亮眸子就差写着:阿狸好可怜,师父没良心。
“说说,怎么回事”墨渊提起小狐狸,使劲扒拉下来。小阿狸见状,四肢乘势拽住师父的前襟。
再拉,再拉师父就袒胸呗,她死也不放手,这一出去,她小命难保,尊师重道和小命比起来暂时抛一边。
一人一狐僵持半晌,墨渊只好无奈放手,小狐狸立刻心满意足地扒紧师父的衣襟。
“师兄要宰了阿狸!师兄是妖怪!阿狸好可怜”小狐狸立刻恶人先告状。
云轻闻言,气的脸一绿,上前就要拼命。云剑瞄了一眼师父胸前死乞白赖的某狐皮,一手拉住张牙舞爪地云轻后衣领往外拖。
尊师重道,尊师重道啊。
云翎指着他面上横七竖八的小巧梅花形的脚丫子印,阴阳怪气地对小狐狸道:“这是谁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