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青奇道:“这东海不是盛产珍珠?难不成连一颗鲛珠都未曾见过?”
白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所谓东珠又名北珠,并非产于东海。东海之珠也都是采自珠蚌。不曾听说过有哪家养着鲛人采珠的。”
虚青汗颜,于这些珍宝之事,他也只是略知一二,是以才来此处碰碰运气。不过照着白原所说,他们泰半是白跑了一趟。
“南海遥远,恐怕得带累师弟吃苦了。”虚青悻悻道。
虚青难得沮丧,文霁风只道:“不过是迟些回去罢了,晚些我传封信回去,免得师父担心。”虚青忽的想起一事,只是话到了嘴边又不说出口,只对师弟称是。
偷懒只是其一,虚青算着时日,心中担忧着赶不回去。山下那个阵法是云磡亲自所设,只是如今他再世为人,已是感应不到阵法的状况。按着他的预估,阵法大约还能再撑一月,不知等不等得到他们赶回去了。
这些心思,虚青没有同师弟吐露,平白告诉师弟,也只能引得师弟担心罢了,他心中自有考量。问清了鲛人的事情,拘着白原也没了什么用处,虚青十分爽快地便放了白原回去。
同师弟商议之后,二人在七皇城找了一家客栈暂宿一宿,只等第二日启程往南海去看看。
只是第二日,师兄弟二人才刚起身,虚青便被屋外的吵嚷声引去了注意。屋外大道上,一行挑夫背着一溜的箱箧,俱是缠了红布,后边跟着一堆乐人敲锣打鼓,唢呐吹了一路。
领头人不是旁人,正是白原。只见白原今日一身月白锦袍,骑着一匹枣红马,端得是意气风发的风流姿态。虚青扬眉,吃不准白原这是什么打算。
“师兄要去看看吗?”文霁风问道。
虚青一笑:“自然要去。”
拉着师弟兴冲冲地跟上去,扛着彩礼的队伍几乎绕了整个七皇城一圈,直到停在了一处宅院前。
“文府?”文霁风低声念着门上牌匾。
虚青笑着调侃:“说不得同师弟几百年前还是同宗。”文霁风点点头,没有接话。
白原下马,支使了一个小厮前去敲门。不久便见一个门房小跑着过来,同白原说了些什么。
白原听了几句,大声道:“今日本公子可不是来寻你家少爷的,快些将你们老爷请出来!”
因着白原的动静,引了不少城中居民围过来,白原丝毫不克制声音,似是要将今日做的事情闹大。昨日他拦下文家小姐的马车一事,不过一夜,已经传遍了城内的大街小巷。不时有人低语猜测,白公子这做派,难不成是今日便上门来求亲?
也不知道文老爷收不收这样的女婿。
有了好戏瞧,不少人离了人堆,拔腿往外跑。他们自然不是不想看热闹,只是要乘着空档,快快回去招了家人一块瞧。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小跑的小厮。
领头的大约便是文府的老爷。文老爷瞧着门前摆满的箱箧,还有白原身后的一众乐人,皱眉道:“白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白原折扇一甩,大声回话道:“自然是同文老爷求亲了。”
文老爷面色微沉,碍着这么多人不好直接发怒道:“若是白公子对小女有意,自可派媒人上门说媒,何必如此。”
白原笑道:“媒人?本公子自己上门都要被文家的门房拦下来,更不要说媒人了。何况,本公子想娶的可不是文家小姐。”
文老爷只当白原是来消遣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问道:“那白公子是求得哪门子亲?”
白原折扇一合,此时倒是十分守礼地同文老爷作揖道:“文霆公子芝兰玉树,腹有诗书,原甚为钦慕,还望文老爷割爱,将文霆公子下嫁在下。原定当收束己身,只守公子一人,不求举案齐眉,定当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