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与荣雯瑶两个人,离开花厅走到旁边的花园中,寻了一处飞檐勾勒、依花傍木的凉亭坐下。
叶浔见荣雯瑶脸色很是不好,知道是因为刚才荣家老太太守着那么多的女眷,当中说知府夫人的坏话,让她这个做女儿的心中很是不舒服,虽然有后面的事情暂时的抵挡下来,但还是不能很快排解,便上前劝慰道:“雯瑶,事情总算是顺利完成。夫人也没有受到责骂,你也该安心才好。”
荣雯瑶听着她的劝慰,想起刚才母亲说外面的人也打发掉了,今天里外都多亏了叶浔,才略略的收起神思:“当时我还想着宴会的时候在把礼物拿出来,这事到底要谢谢姐姐机灵,提醒我替母亲挡了祖母的责骂,否则后果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转念一想又不免有些埋怨:“都是那个沈同知的夫人,次次家中有事她次次来。仗着一张利嘴,次次讨得祖母欢心,祖母总是爱拿她和母亲比较,她能比得了吗?母亲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叶浔联系前因后果大体猜到其中一些奥妙,否则当时也不会让荣雯瑶拿出翡翠观音来抵挡荣老太太的为难了:“这事不是一方面的问题,好在今天没有闹出乱子,你的心思也该了了。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一个闺门小姐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荣雯瑶已经非常信任叶浔:“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把外祖母留给我的玉佩给当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和母亲交代呢。”说到这里,不免想起这些年自己的母亲在祖母疾言厉色下讨生活,眼眶早已经红了。
叶浔知道这个婆婆与媳妇儿的纠葛是华夏国五千年都没有进化好的问题,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过看荣老太太虽然对自己的媳妇儿不好,但对外人还是不错,想必里面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东西的关系,更多症结恐怕荣雯瑶都不一定知道,只能掏出手帕道:“这会儿你可不能闹小孩子脾气啊,自己祖母的生辰宴会,你这样的神情要招人闲话,更是给夫人添麻烦。”
“是啊,瑶表妹,叶姑娘说的对,你这样可是给姨母添麻烦了。”
这里话音未落,突然从旁边的树后走出两个公子哥来,叶浔见说话的正是那吕姓公子,而旁边挂着半抹笑容的则是宁御泽,之所以说他是半抹笑容,因为叶浔只看到他一个嘴角勾起,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让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荣雯瑶见是他们两个,微微跺脚:“季白表哥,你偷听我们说话。”
吕季白哈哈一笑:“我们可没有偷听,只是站在那里很久,你们都没有发现而已。”
“季白表哥,你要在这样我就告诉姨夫去。”荣雯瑶脸红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吕季白呵呵一笑,上前拦到:“好了,每次都用这招,能换个新鲜样式吗?瞧,这是什么?”
说完,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芙蓉翡翠飞花佩来,在荣雯瑶眼前轻轻一晃,脸上似怒非怒道:“这东西你也敢当,让姨母知道该是多么伤心啊?”
叶浔这才明白吕季白和荣雯瑶是两姨表哥妹,只见荣雯瑶转了身子,低着头默不作声。
吕季白将手中的玉佩轻轻的给荣雯瑶挂在胸前,然后整理了一下穗带,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好了,下次在这样,我可不帮你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