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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旷大马路上玩大撒把的徐大少摸出手机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老妈今天晚上在小姨家睡,于是乎徐少飞在老妈喋喋不休之中挂断了电话,然后弯身,加速。
苏溪柔这两天没有上班,借着酒精过敏的身体状况在家认真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这份工作,是真的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轻轻叹了口气,苏溪柔有些舍不得。
虽然在电视台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死党和闺蜜,但是总归是相处几年之久了,这一辞职,就真的是难以相见了,人生能有几年?在这百万人口的城市之中,一旦别离,相见难。
柔和灯光下,苏溪柔的写字台上,那一堆堆专业性资料已经被她挪到了书架上,此时在她面前摆着的,是一叠白纸,白纸上则是绘就了一件件新颖独特的服饰,有休闲、礼服、还有西装。
最后一张,上面是一件曳地裸肩婚纱。
叮咚……
门铃响起,苏溪柔微微扭头,然后把那叠白纸叠起来放在桌角,这才起身,穿着绒布拖鞋的苏溪柔如同一个娴静的小家碧玉,全身都带着一种仕女般恬静的气质。
打开门,看着徐少飞,苏溪柔就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说是你再来,不让我给你开门……”
苏溪柔摇头轻笑,然后打开防盗门,终究是忍不住心软,引狼入室。
脱下鞋子,换上那双专属于自己的拖鞋,徐少飞才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抛。
“冻死我了,今天什么日子?甩条鼻涕都能结冰……你摸摸。”
徐少飞说着双手捧住小姨俏丽的脸蛋儿,笑的没个正行。
“恶心。”
冰冷的手掌初一接触脸颊,也把苏溪柔冰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没有挪开那双有揩油嫌疑的双手,而是伸出双手,轻轻覆住,用自己的手温替徐少飞回暖:“怎么只穿这么点儿?吃东西了没?”
“还没吃啊,饿死了……”
徐少飞把手抽出来,然后捧着苏溪柔的手呵了呵热气,有点儿小安慰:“你吃了没,我去做点儿?”
徐少飞会吃,但是不会做,顶多勉勉强强泡碗面,或者炒个番茄炒蛋。
“算了,还是我去做吧。”
苏溪柔把手从徐少飞的手心里抽出来,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笑容娴静,充满了居家女人的魅力:“你看一会儿电视去吧,马上就好。”
徐少飞嗯了一声,然后坐回沙发上,这个时段,正是一些在他记忆中无聊透顶的电视剧和插播广告,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然后走进小姨的书房。
小姨有个独立的书房,首先进门的就是侧面那架足有上千本专业性书籍的黄梨木书架。
厚重沉稳的红木书桌上,也摞了一大堆的书,桌脚右侧,则是一个麻姑献寿图的广口瓶,里面精心裱装好的十几幅作品,完全是小姨的作品。
书桌上面则是一块儿厚重的玻璃,玻璃下面,静、雅、明三个字,柔婉之中不失力度,笔锋凌厉中,却还蕴含着一丝圆润。小姨的字,水平足以赶上老爸了。
在书桌玻璃正上方,则是徐少飞和苏溪柔的一张合照,上面的徐少飞才十五岁左右,一脸酷酷的表情,站在苏溪柔的身边。
那时候的徐少飞对苏溪柔的感情,绝对没有现在这般刻骨铭心。
因为现在徐少飞心中蕴藏的,是已经经历十年的不离不弃相偎相依。
即便时光倒退,那个人依旧是那个人,是那个在自己受伤之后,总会一脸微笑包容安慰自己的女人。
徐少飞抽过书桌角上的一叠白纸。
最后一张,一件意大利风格的裸肩婚纱,让徐少飞微微有些发怔。
片刻之后,徐少飞喊了一嗓子。
“小姨,咱们把这件婚纱做出来吧。”
厨房里正把青菜倒进油锅里的苏溪柔手一抖,一滴热油溅在手背之上,下意识的甩了甩手,苏溪柔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