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对苗怡提出那么苛刻的要求,有点过分了?”江天放一边夹菜一边问。
白羚摇了摇头;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shè下,泛出柔润的光彩。
江天放觉得有意思,继续问:“你真不这么想?”
白羚说:“苗乡长太顺了。”
江天放非常惊讶白羚这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对于人xing非常敏锐的dong察力。
江天放今天的行为,就是陆舟都无法理解,只是单纯的服从;但白羚就偏偏能看到他的思想深处。这对于一个刚刚毕业一年多的nv孩子来讲,单纯的磨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你怎么会这么看啊?”江天放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白羚却是答非所问:“小燕老师什么时候回啊?”
江天放再次震惊了。
他似乎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在白羚的眼中,已经是毫无保留,一览无余。
江天放一时间都忘记了吃饭,抬起头,直直的望着白羚。
白羚感觉到了江天放的目光,她也抬起了头,凝视着他的眼睛;过了还一会,才轻轻的说:“我懂你……”
白羚说“我懂你”的时候,眼睛澄澈得宛如清泉,没有lànghuā,没有落叶,静静的,就这么一直流淌进江天放的心里。
江天放的心,逐渐的润湿了。
这个世界,这一辈子,又能够遇到几个“我懂你”的人?
可乔算一个,那是从孩提时就培养起来的心心相惜的感觉,血脉相连的感情。
还有吗?
江天放没有再想,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伸手过去,握住对面那个“懂”他的nv孩的手。
当江天放宽大、厚实的手掌包容住她柔嫩的手时,白羚没有逃避,甚至没有一丝丝的bo动,任凭他就这么轻轻的握着自己的手,眼神一如清泉的对视着他。
房间里异常的宁静,过道里的脚步声,隔壁的杯碗声,屋外的汽车声,似乎都那么遥远。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地久天长,或许是夏huā灿烂;白羚将拳头轻轻打开,翻过手心,握着江天放的手指:“菜凉了……”
江天放终于回过神来;刚刚停滞了的时间、空间,再度流动。
“你刚不是问小燕老师什么时候回来?”江天放慢慢的恢复了常态。
“嗯。”
“这个不好说,周一的时候,她见到了欧阳书记,也把小水电的情况,做了很详细的汇报;据她说,欧阳书记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欧阳书记没让小燕老师马上回来,说是让她在宁阳等着,还有事情;具体什么事,欧阳书记没讲,她也没敢问。”江天放说。
蓝小燕是和米来凤一起走的,周日就到了宁阳,江天放还让可乔去陪了她们。
“你还记得吗,上次去宁阳,可乔不是送了一套衣服给小燕老师;你猜后来怎么着?”江天放想起可乔电话里和他说的这事,就觉得又好笑又难受。
那次买衣服,是去宁阳批小水电的项目,当时白羚也在场,她还记得,那是一套浅灰sè的西服套裙,很合蓝小燕的身材。
江天放这么一说,白羚使劲的想了想,似乎就从来没有见蓝小燕穿过那套衣服。
“可乔和我说,小燕老师第二天偷偷的跑回去,把那套衣服给退了,还被收了二十块的‘折旧费’。她呀,还是舍不得huā那么多钱买衣服,这笔钱,肯定又huā到学生身上去了。”江天放说着,叹了口气。
还是可乔心细,蓝小燕要去见欧阳书记了,当然得打扮得漂亮一点;可小燕老师却依然穿着她的旧衣服。
所有可乔才会问,“你打算就穿这个去见省委书记?”
蓝小燕点头,很当然的回答“嗯”。
“你就没带其他衣服?”
蓝小燕也不会撒谎,好半天,才极不好意思的说“我退掉了”。
可乔一“气”之下,马上拖着蓝小燕到商店,又买了一套;而且当场就把商标什么的给扯了,bi着蓝小燕穿到了身上。
这次买的这套比上次那套还贵,蓝小燕当时说了句经典的“抠mén”名言:“早知道这样,我就退这套,多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