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了一会,尚文气急败坏的朝那些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职工吼道:“望着我干什么,还不滚进去。。。”
说完,尚文扭动着他圆滚滚的腰肢,朝江天放追了过去。
会议室里,江天放端坐在中央;旁边做的是尚文和向家辉。
“既然是来解救问题,那就需要了解情况;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在请向家辉同志汇报***方面初步讯问笔录及现场勘查情况之前,我先表一个态。”江天放说着,扫了大家伙一眼,再看了看身边的尚文,继续说道:“伤人的司机,触犯了法律,这是不容置疑的,请大家相信,我们的***,一定会依法办案;其次,受伤的干部职工,所有住院治疗费用,由交通局及县政府全额承担,并给予适当的补助,无论最后的调查处理结果是什么样,一定会把职工的健康,放在首要位置。”
江天放这话一出,软硬兼施,下面的职工,有的脸露喜色,有的面带忧愁;尚文那一脸的肉,颤了颤。
向家辉接着,简要的汇报了***局的初步调查结果。
事情的起因,就是由收过路费引起的。
伤人的司机叫董建,是一个跑运输的个体户;董建早些年曾因为盗窃山里的林木,被判过劳教;出来后,一直都在外面干些贩卖水果蔬菜之类的小生意;这些年攒了点钱,就想回老家娶个媳妇过日子;因为有前科,在本地不大好找对象,他索性就把攒着娶媳妇的钱,买了部车跑运输。货车是他去年买的,不但花光了积蓄,还找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
董建的运输业务,主要就是给玉树乡水泥厂运输水泥。
玉树乡在县城的北边,主要的水泥业务也是销往湖西省,董建呢,也是集中跑这条线路。所以,县城北边的收费站,倒是很熟悉,但是南边这收费站,基本没有来过。
据董建交待,以前过收费站,他也是按车次,每跑一趟交一回过路费的,大卡车缴费比小车贵,要十元一次;北边要过三个收费站,一天跑两个来回,光过路费就得交一百二,挣的那点钱,除了油钱,就全交给收费站了。买卡车借的钱,根本还不起,还别说时间长了,车辆得进行修理保养。
董建很心焦,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后来,有其他的运输司机笑他傻,他一打听,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窍门;原来,其他的那些运输车,都是买的“***”。
收费站是没有公开的***可以买的,所谓的“***”,其实就是按月,交给交通局、收费站的某些“领导”一笔两千元的“常例”钱,只要你交了这笔钱,以后过收费站,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这个帐,谁都会算,自己跑一个月,按正常的缴费,至少得交三千多;现在有机会两千块钱“了难”,多省事,多省心,多省钱?
所以,董建也按“规矩”,每个月去收费站找人买“***”。
但问题也出在这个“***”上面。
今天,玉树乡水泥厂安排了他的车跑望水乡;望水乡在县城南边,那就得经过南边这个收费站;但是,董建在北边收费站买的“***”,他的车也没有往南边跑过,收费站的人,既不认得人,也不认得车;所以,南边这个收费站对于董建说的已经买了“***”的事,“不认账”!
收费站的收费员非得要董建交管理费,但是,董建哪舍得再出钱啊?再缴费,那这一趟,不是白跑了?
董建也是接受过“劳教”培训的人,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年,胆大火旺;一时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就想踩油门闯收费站。
收费站的这几个职工,哪里会把董建放在眼里,你一个跑运输的,天天都得求着我,看我脸色呢,还敢嚣张?二话不说,就有收费站的职工冲上去拦住了车,收费站的那个站长带头,跳上驾驶室的踏板,拉开车门,就把董建往车下拖。
董建被拖下车后,收费站的几个人,一边骂,一边对着董建就是拳打脚踢的;董建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四五个职工,抱着头就被打翻在地上。
看到董建不吱声了,几个收费站的职工这才罢手;还在那笑骂:“你不是牛吗?怎么也趴下了?别装死,赶紧的,缴费!害老子费了这么多力气,不收你加餐费,算便宜你了。”
董建也不言语,趴在地上,慢慢才缓过劲来;斜着眼偷偷的瞄着围住自己的几个收费站职员,看着他们在那张牙舞爪,冷嘲热讽,还时不时的踢自己几下。
“我去拿钱,你们等着。。。”董建艰难的站起来,双手握住,不停的搓揉,缓缓的走向了驾驶室。
几个收费站的职员还在那笑,等他们再看清楚的时候,董建已经扬起一把亮闪闪的刀,直扑向了自己。
当雪亮、冰凉的刀锋划破自己的肌肤,切破血管,喷溅出狂热而鲜红的鲜血时,几个收费站的人,彻底的崩溃了!
董建一直在嘶喊,一直都不停手,朝着几个人猛追猛砍;刀锋不时的挥起,落下;每次落下去,就会引发两声狂叫,一声是他自己喊的,一声是收费站的职工喊的。
就这么持续的砍了几分钟,董建自己终于也支撑不住,再次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