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敲错门了。”说着话的时候,白羚的眼睛,偷偷的瞄着江天放。
江天放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嘛?但是很显然,这个话题是没法继续下去了。
“嗯,按计划,调研还有几站啊?”江天放换了个话题。
“城关镇、交通局、安监局和城建规划局。”
“嗯,那你通知他们,上午都来县政府会议室,我一起见见。”
江天放上任也有大半个月了,这几个部门的头头,还一个都没有看到过,除了城建局局长李开来过个电话,其他几个人,仿佛就不知道江天放是分管领导这回事。
县政府二楼会议室。
围着会议桌团团而坐的,是城关镇书记袁启阵,镇长刘辩;交通局局长尚文;安监局局长季辉民;城建局局长李开。因为几个部门的办公地点都在县城里,几人到得倒是都很及时。
江天放进会议室前,几人还在轻声说着话,江天放一进门,袁启阵便带头站起来鼓掌。
江天放走过去,和他们一一握手过后,便坐在了首座,白羚搬个靠凳,在他旁边坐下。
“嗯,本来呢,是想下去和各位同志们见个面,了解了解情况的,但是最近事情多,没来得及;还请几位和下面的同志们解释解释。我想,见面的机会,一定是有的。”江天放笑着说道。
见江天放微笑的样子,袁启阵立刻接过话头:“江县长日理万机,不但引进了汉中制药厂这样的大客商,还拿下省里药材基地的项目,那肯定是忙得团团转;我想,同志们虽然见您的心情迫切,但都是能够理解的。”
五十多岁的袁启阵,留了个帅气的中分头,头发显然是经过修饰,打了摩斯发蜡的,随着他讲话频频点头,发丝在他的头顶也一颤一颤。
听到袁启阵开了头,旁边的交通局长尚文立刻接着说:“是啊,江县长一来我们青山县,就居功至伟;药材基地,那可是惠民的大好事啊。”
尚文名字虽然文雅,但长得却是粗壮,矮矮的个子,腰圆的像水桶。
另外的几个人当然也要接着恭维一番;只有安监局的季辉民没有开口。
江天放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着说:“咱们今天见面,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了解各位负责的工作,别扯远啦;我看,这里应该是袁书记的资格最老,城关镇在全县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啊,那就先听听袁书记的汇报吧。”
袁启阵听了江天放这话,腰板不由得直了起来;心中暗自想着:“这个年轻人,也不像传说的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啊;还是知道尊重老同志的。”
真要论资格,袁启阵在青山县的科级干部当中,真正算得上是老资格了;再加上城关镇是县委县政府所在地,各类直属机关的干部、家属加起来,有数万人之多;谁家里又没有个孩子上学、红白喜事之类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归根到底,都是属城关镇管辖;更关键的是,袁启阵深谙为官之道,与田板富、汪利权的关系很铁,所以,那些乡镇干部,隐隐都以袁启阵为头,私下里,都是称呼他为“袁头”,关系好的,甚至直呼他为“袁大头”。
江天放没来青山县之前,袁启阵就对他极为不满;因为这个副县长的职务,当时田书记是暗示过,重点考虑他的。至于竞争者陆舟,袁启阵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玉树乡的经济发展快又怎么啦,在青山县,想往上走,没有田书记点头,谁都别想。哪曾想,横里杀出个江天放,活生生的把他副县长的职位给抢走了,袁启阵心里能没有气?他今年可是五十多了,差不多再干一届,就得退了;如果能在副处级的位置上退休,好歹也算是县领导啊;要等以后的机会,谁知道得猴年马月?他袁书记可再没有时间耗得起。抢了他的职位,这是他怨恨江天放的第一个理由。
江天放来青山县后,人还没上任呢,就把汪利权灌醉,出了个大洋相;汪利权和他说起这事的时候,恨得牙痒痒的,扬言一定要“报仇”。袁启阵和汪利权那可是铁杆啊,没有理由不向着的。毛头小子不懂规矩,这是他看不惯江天放的第二个理由。
江天放上任以后,周围几个乡镇都去转了,偏偏不来只隔了几条街的镇政府,摆明了是给他袁启阵颜色看嘛;他还就偏不信邪了,你不给我老袁面子,我就偏不叼你,看你能拿我怎么着?所以,一直是连个电话都没给江天放;想让我去迎合你,门都没有,这是他气恼江天放的第三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