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说大老爷为二老爷的事,花一万两银子攀上韩王后,便让的手下去买通韩王府的一个幕僚,让他怂恿韩王,趁火打劫,纳阮碧为妾。其实他很清楚,重视阮府名声重过一切的老根本不会答应。如此一来,韩王不能得遂所愿,心存不满,自然也不会真心救二老爷。
看到他眼底的得意,阮碧确定就是他使的手脚,心里微微提起,问三叔接下去要做呢?”
“我要做,与你何干?”阮弛警惕地看着她。与她打交道好几回了,她的城府比成年人都还深沉,总是一副心平气和、言笑晏晏、不徐不急的模样,大部分时候根本看不明白她在想,而且常常不知不觉被她套走了话。
阮碧粲然一笑说因为我好奇呀。”
不知为何,她这种天真烂漫的表情,却让阮弛毛骨悚然,说小丫头,你就别扮了,我不是晋王,不吃你这一套。”
“那我来猜一下,三叔会叫人去告诉韩王上当受骗了,那蹲着的才是五姑娘,而且她是故意的。是不是呀?三叔。”
阮弛不动声色地说你慢慢猜吧,我不奉陪了。”说罢,转身要走。
“等等,三叔。”阮碧叫住他,“前些日子,我在宫里见到晋王,他跟我说,若是有事,请三叔转告他。侄女斗胆请三叔知会晋王一声,说我想见他一面。”
阮弛直直地看她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说小丫头,你想用晋王威胁我?哼,你以为晋王是韩王,见到拔不动腿?我与他一起战场出生入死,有同袍之泽,岂是你一个小丫头几句话就能破坏的?说句实话,你还是挺聪明的,到现在没在他面前说过我一句坏话。”
阮碧蹙眉摇头,说哎呀,三叔,你想哪里去了?他上回送我的春水绿波,我很是喜欢,只是想当面感谢他而已。”
阮弛犹豫,不替她送信,将来她在其他地方见到晋王说起来,是的不是。“好,我替你送信。我倒要看看,你见到他又如何?”留下这么一句硬梆梆的话,他拂袖而去。
他真答应了,阮碧又有点懊悔,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这才转身去老院子。
坐了半个时辰,大老爷了,使个眼色屏退下人,说韩王累了,已经打道回府了。我把前朝孙位的一幅画送给他了,他很高兴,再没有说其他。”
一直提着心的老吁出长气,说阿弥陀佛。”
“只是,万一将来他……”大老爷犹有点心虚。
阮碧笃定地说父亲不必担心,女儿深居简出,每回出去都戴着帷帽,不太可能会见到他。再说万一他,也并非是我们的,是他将丫鬟当成我了。挨过这段等二叔出来就好了。”
大老爷瞅她一眼,着实不喜欢她的大胆,但又她说的没。
老挥挥手说事情都做了,就别再想七想八了。都下去歇着吧,我累了。”
这一天,跟打仗一样,终于了。
阮碧回到蓼园,用过晚膳,洗过澡,已是戌时正。今日困乏,便叫丫鬟们锁门准备睡觉。刚铺好床,忽然听到有人拍门,跟着传来秀平的声音这么早就关门了?”
阮碧心里一跳,难道……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都已经晚上了。
秀芝去开门,带了秀平进来。她见阮碧都换上睡衣了,哎唷一声,眨眨眼睛,说可真不巧,五姑娘都准备睡了,我还想着请姑娘帮个忙,方才我把三老爷书房的书架弄翻了,他大发脾气,要我赶紧收拾好,我又不认得字……”
看到她挤眉弄眼的模样,阮碧就觉得浑身难受。见还是不见?方才说想见晋王,确实是威胁阮弛,不过内心深处何尝不想见一面呢?可是他当真来了,她还是犹豫了,这一步踏出去,会不会就无法回头了呢?
秀平忍不住催了一声五姑娘……”
终究是约的,不好失信于人。阮碧回过神来,说等我换身衣服。”
换好衣服,到香木小筑,院子里静悄悄,一个丫鬟都不在。
秀平讨好地说我都打发她们歇息了,姑娘你不用担心。”
阮碧不喜欢她的话,想说我担心,又觉得不够理直气壮,只好默不作声。
到书房,阮弛并不在,也没有晋王,书散落一地。
秀平说姑娘,你先帮我收拾,我去帮你到茶。”
阮碧点点头,蹲下,把书一本一本的拾起,按原先的分类放好。一会儿,听到外头有细碎的声传来,跟着一个脚步声往这边来。一声一声,似乎踏在阮碧的心口。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