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舜美也愣了愣,问小白,你在说?”
“没,天快黑了,咱们得了,否则我奶奶又要发脾气了。”顾小白翻身上马,转眸看着阮碧,“你可会骑马?”
阮碧摇摇头。
顾小白默然片刻,说安平,你和刘成、韩涛留下,陪着她,我先回玉虚观,再派马车接她。”
安平苦着脸说少爷,干吗要留安平下来?等一下长公主……”
这时一群归巢的鸟啾啾啾叫着从头顶飞过。
“聒噪。”顾小白低喝一声,取下马上挂着的弓箭,朝天连开三箭,扑楞三声,连掉三只鸟下来。
安平耷拉着脸说少爷,安平留下就是了。”
潘舜美说不如我留下来吧……”
话音未落,一声振鞭声响起,顾小白骑着飒露紫如闪电一般疾驰而去。几个侍卫也跟着上马,追他而去,
安平冲他背影吐吐舌头,对潘舜美说潘大爷,安平留下就是了。等一下长公主看到你不在,少不得又要派人来找。”
潘舜美回眸看了阮碧一眼,带点不舍地说姑娘,后会有期。”
阮碧礼节性地回了一句后会有期。”
潘舜美犹如受到鼓励一般,脸上掠过一丝微笑,冲阮碧微微颔首,然后翻身上马,带着随从也追着顾小白而去。
一列人马很快地远去。
安平还翘首看着,心不甘情不愿。
阮碧歉意地说安平小哥,还有两位侍卫大哥,辛苦你们了。”
安平摆摆手,喋喋不休地说哎,辛苦谈不上,就怕到时候长公主怪少爷多管闲事,又要给他一顿板子,这挨板子的事就落到我安平头上了……姑娘你不,这安平的屁股呀,自打有记忆以来,就跟板子最亲热了,我家这少爷是无法无天的主儿,我安平就是这受苦受难的身子……”
他大概十五岁,声音还没有变好,听起来跟刮锅一样,配上那长吁短叹的口气,很是违和,阮碧被逗的莞尔一笑。
安平顿时舌头都打了结,余下的话尽数吞回肚子里,想了想,说姑娘你到车厢里侯着吧,等一会儿来了马车,我再叫你。”
阮碧点点头说好。”转身回车厢里坐着。
一会儿,听到车轱辘声辚辚地由远及近。
安平在车外大叫姑娘,出来吧,马车来了。”
阮碧钻出车厢一看,来的是一辆很普通的油篷马车,估计这是顾小白另外叫的。马车的门帘揭开一半,秀芝探头探脑,看到阮碧,她眼睛一亮,大喊着姑娘,姑娘……”车刚停下,她就跳了下来,冲到阮碧面前,攥着她的袖子,眼泪纷纷地说姑娘,可吓死我了。”
“我没事了,你不必害怕。”眼梢瞟到安平焦急地扭动着身子,阮碧说,“走,秀芝,咱们上车再说吧。”
上了车,马车调个方向,又往玉虚观走。
秀芝又眼泪汪汪地重复了一句姑娘,可吓死我了。”
这才是正常的古代少女的反应,阮碧想起方才的反应,确实是太过镇定了。怪不得潘舜美会起疑,从前工作中有句话——细节决定成败,以后可不能再大意了,要时刻记着是十三岁的弱质千金。
“没事了,秀芝,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跳字。
秀芝抹抹眼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阮碧,确定她确实没有受伤,这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说阿弥陀佛。姑娘可那个歹徒是谁?”
阮碧虽然不认识那个人是谁,但隐隐猜到背后指使是谁,只是这事不好说,她也不想秀芝多问。“不,许是想打家劫舍的,怪吓人,不提也罢。”
秀芝心想,若是打家劫舍的,会阮府这么多的事情?但见阮碧不肯多谈,只道她余悸未了,也不再问了。
回到玉虚观,那三辆华丽的马车早不在了,顾小白等人也不在了。阮碧向安平再三道谢,这才带着秀芝,仍回玉虚观。跟知事只说是马车在路上出了故障,还要在观里住上一宿。
阮家是玉虚观的金主之一,知事不敢怠慢她,仍然将她安排回洗尘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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