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们伴随着音乐,开始跳起了踢塔舞,扭曲的身姿在半空中摇摆,罗恩睁大眼睛呆滞地看着空中欢快如小鸟一般的幽灵。
一个矮小的男鬼突然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停在他们面前的半空中。“你好,皮皮鬼。”哈利小心翼翼地说。皮皮鬼是一个专门搞恶作剧的鬼,他和他们周围的那些鬼魂不同,不是苍白而透明的。恰恰相反,他戴着一顶鲜艳的橘红色晚会帽,打着旋转的蝴蝶领结,一副坏样的阔脸上龇牙咧嘴地露出笑容。
奥古斯都脸上带着笑容,愉悦地向皮皮鬼打着招呼“皮皮鬼,节日快乐。”皮皮鬼循着声音望过去,在看到是奥古斯都时,大惊失色:“是你!你怎么也来了。”
“这个晚会很有意思,所以来参观一下,好久不见了啊,皮皮鬼。”奥古斯都依旧笑意凛然,皮皮鬼小心翼翼地飞到赫敏后面,“想来点儿吗?”他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神色,递给她一碗长满霉菌的花生。“不,谢谢。”赫敏说。“听见你们在议论可怜的桃金娘。”皮皮鬼说,眼睛忽闪忽闪的,“议论可怜的桃金娘,真不礼貌。”
他看了一眼奥古斯都,突然飞到远离奥古斯都的角落里,深深吸了口气,大吼一声:“喂,桃金娘!”“哦,不要,皮皮鬼,别把我的话告诉她,她会感到很难过的。”赫敏着急地低声说,“我是说着玩儿的,我不介意她那样——噢,你好,桃金娘。”一个矮矮胖胖的姑娘的鬼魂飘然而至。她那张脸是哈利见过的最忧郁阴沉的脸,被直溜溜的长发和厚厚的、珍珠色的眼镜遮去了一半。“怎么?”她绷着脸问。“你好,桃金娘。”赫敏用假装很愉快的声音说,“很高兴在盥洗室外面看到你。”桃金娘抽了抽鼻子。
“格兰杰小姐刚才正议论你呢——”皮皮鬼狡猾地在桃金娘耳边说。“我正在说——在说——你今晚的样子真漂亮。”赫敏狠狠地瞪着皮皮鬼。
桃金娘狐疑地看着赫敏。
“你们在取笑我。”她说着,眼泪就扑簌簌地从她透明的小眼睛里飞快地落下来。
“怎么会,桃金娘小姐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幽灵了。美丽大方,我想皮皮鬼一定是误解了赫敏的意思了。”奥古斯都带着温和的语调,让天空中的皮皮鬼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真的吗?我真的这么有魅力?”桃金娘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透明的躯体,抱起长裙打了一个转,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虽然我知道并不可能,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
皮皮鬼看着皆大欢喜的一幕,不甘心地转了转眼珠,接着在空中大叫起来“肥婆桃金娘!丑八怪桃金娘!可怜的、哭哭啼啼、闷闷不乐的桃金娘!”奥古斯都抽出银色魔杖,一道漆黑色光柱射向皮皮鬼,皮皮鬼的嗓子瞬间像被什么卡住一般,别扭地发出嘶哑的无意义呐喊,脸上带着惊恐的神情飞了出去。
“哦,天哪。”赫敏难过地说。桃金娘突然伤心地抽泣起来,转身奔出了地下教室。
差点没头的尼克从人群中飘然而至。
“玩得高兴吗?”
“还算不错,幽灵们都很友善。”奥古斯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