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从责任赔偿角度分析,人是在私挖滥采过程中致死的,要按说这钱应该由矿主承担,而不是县zheng fu。可如今,矿主一死一逃,找不到冤大头,自然把责任转嫁到县zheng fu头上来了。毕竟县zheng fu作为一级zheng fu,人命关天的案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这钱到底该不该县zheng fu出呢?
再从事故角度分析,发生这么大的责任事故,国土、安监、公安没有一家单位站出来主动承担责任,而是隔江观火,生怕与自己沾上一点关系。而丁庆祥这边的态度出奇的平静,并没有表现出zheng fu应该做的表象,这种反常举态确实耐人寻味。
再从委府两边的角度分析,吴江凯直接跳过丁庆祥插手干预,并派公安局副局长万强对责任人秘密逮捕,从这点出发,丁庆祥心里极度不平衡。如今,丁庆祥把皮球踢给自己,出于两方面考虑:第一,是在施压,既然你接手了,到要看看你如何处置;第二,是在试探,试探吴江凯的下一步举动。
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块烫手的山芋,丁庆祥巴不得踢给吴江凯了。可反过来说,如果吴江凯决心从这一事件撕开口子,那对丁庆祥将构成很大的威胁。
吴江凯早上给何国庆的答复是:国土局作为监管部门,存在监管不力,管理不严等漏洞,在事故责任人未抓捕归案时,先由国土局垫资。
国土局的钱也是财政拨款,也是在花zheng fu的钱,但意义却非同寻常。万一将来追查起来,县委zheng fu最多也就是领导责任,而国土局则是直接责任人,负主要责任。另外,吴江凯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
回到办公室,吴江凯显然比以前轻松了许多。一是得到老领导的挂念和大力支持,无疑打了一剂强心剂,给自己接下来开展工作提供了强大动力。另外,李昌奎如果真如蒋维升所说提拔成市委书记的话,则又给自己增加了筹码。后盾有了,导火索有了,接下来,就要看自己怎么干了。
吴江凯经过再三分析,反复思考,决定一反常态,先从公安局局长陆昊放开刀。
要拿下陆昊放要有三个先决条件,首先要得到市委市zheng fu的支持。这一点吴江凯已经在实施,过两天李昌奎到东泉来调研,通过理论学习造势,做好铺垫;再次就是得到市公安局的协助。公安系统比较特殊,虽然公安局长是由县人大任命,但也要征求上级系统的意见,这一点很重要;第三,陆昊放作为市人大代表,如果对其进行控制,还需得到市人大的同意。要按说这些事情李昌奎一人就可以解决,实质不然。毕竟李昌奎还是一个市长,上面还有市委书记了。
前两条倒也不难解决,最要命的就是第三条。陆昊放是市人大主任周伯年的小舅子,正是有这层关系,才把丁庆祥与陆昊放紧紧地捆绑到了一起。
市人大主任这个职位,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恰恰相反的是,周伯年能耐之大,让市委书记都让他三分。当初,周伯年在市委书记办公室摆着桌子让丁庆祥出任东泉县县委记做了退步,允诺了这一职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邱志国硬生生地插进来一脚,把自己的门生下放到东泉县。就因为此,周伯年与李昌奎的关系比较紧张。
如果不把对方至于死地,那么将来自己死得更惨。正因为陆昊放有这层关系,吴江凯迟迟下不了决心。要按说,可以先从国土局局长谢天恩或安监局局长孙恒昶开刀,为何偏偏要啃这块硬骨头呢?
如果把谢天恩和孙恒昶比作表的话,那么陆昊放就是里。收拾谢天恩和孙恒昶很容易,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可打击私挖滥采,最重要的力量还是落到公安局上。手里空有权,而没有兵,这项任务基本不可能完成。因此,吴江凯无论如何先把陆昊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