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设置: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 232情理参半拳拳心

232情理参半拳拳心

郭嘉被扯到丞相府的时候,丞相府的廷议上已经是吵吵嚷嚷地乱了套。曹操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没有搭对地方,愣是不管不顾,一意孤行,铁了心要马上进取荆州。偏偏他手底下还有一群或奉迎拍马或邀功请战的人给他叫好鼓劲儿。可惜曹昂、司马懿、荀攸等人甚至连带许都的贾诩和荀彧都是进言劝阻,认为现在南下并非最好时机,他们还是安等些日子,带一些成熟以后,再行兴兵。两拨人马观点鲜明,条理清晰,谁也不让谁在厅里争来辩去。

还有一群持观望态度中间派本着就事论事的持正态度给曹操分析:南下会怎么样?不南下会怎么样?主公你可要仔细斟酌。而完全没掺和事,一副旁听生模样的庞统倒是惬意非常,继续晃悠着他的小木条,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鬼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从今儿开始议事,他就一直呈现这种不在状态状。

曹操撑着额头,眼望着底下正讨论的热闹的人群,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懵。扫了眼表情严肃的曹昂等人不由哀叹一声:怎么自己看重的儿子,连带自己的心腹谋士都这么不理解自己呢?他曹某人当然知道对于己方军马来说现在时机不是最好的,可是他等不了了呀。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当年的头风之疾一直没有得到根治,这回从乌丸回来,表面看是没什么,但也就他清楚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他得在这之前安排好一切,尤其给昂儿他们留下个承平天下。背负家国天下,被置于悠悠众口之中,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这情形他这辈子已经领略够了,他不需要他的子孙后代再来继续这种沉重。再说,对于南征,只要筹谋得当,未必不能全毕其功。他们怎么就……说不听呢?

曹操很忧郁,很纠结,很堵心:要是奉孝在这儿,肯定不会跟他们一样的!那个不着调的浪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告假一个月呀?又不是家里媳妇儿生孩子,犯得着吗?

正腹诽着,门帘一掀,程昱拽着郭嘉进来了。厅里人顿时停下话头,几十双眼睛巴巴地看向郭嘉。曹昂他们是松口气,心中暗道:老天爷,可算是来个能劝得住的了。主战的那波人也是暗暗庆幸:终于来救兵了。可算有个能说会道的力挺他们了。

曹操更是眼睛一亮,坐直身子看着郭嘉,不待郭嘉行礼,就心怀激动的站起身,走到郭嘉跟前明知故问道:“奉孝,你怎么来了?”

郭嘉没立刻回话,在扫了一圈厅里人后,目光收回,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听闻主公要在半月后挥师荆州?”

曹操点点头:“奉孝昔日与孤共论时不也曾言:欲平南方,必先定荆吗?”

郭嘉听罢抬起眼,直望向曹操。眸光灿若晨星,仿佛能看穿秋水。曹操被他盯的有些心虚,微微地偏过头。郭嘉却忽然出人意料地上前一步,状似无意地架住曹操的胳膊,沉声问道:“就当真不能再等上一等?”

曹操蹙蹙眉后,斩钉截铁道:“不能。”

郭嘉放开人,似乎了然了一切般,垂下眸轻声回答:“我知道了。”

曹操一愣。正要问问他这是知道什么了呢,就见郭嘉已经转身,面无表情,沉吟不语地走向了自己坐席。厅里几十个人继续一头雾水地盯着他:这……这算是……完了?他来……是干嘛来了?不是让他劝主公的吗?怎么就这么两句话就完了?而且……这两句也不是劝人的话吧?

一干人各个发怔地瞧着郭嘉,可惜当事人却全无所觉。他正目光专注地盯着地面,好像那上头忽然开出了朵美丽无比地向阳花一样,谁也不知道他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曹昂蹙起眉,看着沉默不言高深莫测状的郭嘉,轻声问身边司马懿:“仲达,你有没有发现……先生今天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司马懿点了点头,犹豫片刻补充道:“听说……奉孝先生原本打算去东莱远行的。”

曹昂眉头一跳:东莱?远行?东莱那里有什么名胜古迹吗?好像没有吧?他去那里干什么?曹昂琢磨来琢磨去,捉摸不透,决定还是等散席之后,亲自问问郭嘉。

经郭嘉这一打岔,接下来的廷议可以说是非常古怪。原来还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议事厅,从郭嘉来说完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就莫名其妙陷入了冷场状态。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讲什么好了。

程昱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地瞪郭嘉。程老爷子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你说我让你干嘛来了?我让是劝人来的!你倒好,什么劝阻的话也没说,直接变相地激得主公更坚定这荒唐决定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拉你来呢!

程老爷子犹如实质的目光钉在郭嘉身上,却完全没有对郭某人产生应有的局促效果,在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以后,程昱终于死心。叹着气,袖手到一旁,凝神沉思接下来的随军之事了。

这场诡异的廷议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散了。郭嘉等人都走了以后最后一个站起身,望着曹操轻声说道:“其实,嘉以为:主公若能对大公子明言,大公子也定然能理解主公一番用心良苦的。”

曹操苦笑了一声,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抵着额头,无力声音:“倒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昂儿他……哎,罢了……若当真天不假年,这次荆州事定后,孤便放权,由他主持大局。奉孝,孤手下谋臣之中,文和、仲德年事渐高,公达等人皆与孤年纪相仿。放眼诸公,唯你最少。倘若有一天……孤长逝西辞,奉孝可愿受托孤之事?”

郭嘉身子一震:他这几天对这种“长辞”或者“去世”的字眼儿相当敏感,这会儿不管是谁说,都不是他愿意听的。

“将来之事尚不可知。主公切勿过忧。”

曹操面上浮现一丝苦涩,摆了摆手,无奈地叹道:“奉孝,孤戎马半生,杀人如麻,孽债累累却从不曾想过畏死。如今已过天命之年,感怀身世,才生惋惜:身前事太多,孤担心自己来不及做完。”

郭嘉眼睛垂下,像是想起其他什么,脸色瞬间黯然下来。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再抬头已是,眉目清明,声音朗悦:“主公,人至暮年,壮志依旧。这于那些跟您出生入死的人来说,是好事。”

曹操先是一愣,随即朗笑出声:“奉孝啊,与孤相交者数以千计,却唯奉孝知孤最深。”

郭嘉淡淡地笑了笑,发觉曹操再没有什么事后,才跟他告辞离开。只是他刚出来丞相府大门没多久就被曹昂叫住了脚步:“先生……请留步。”

郭嘉回过身,有些诧异地看向曹昂:“大公子?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曹昂摇摇头,看向郭嘉略带疑惑:“先生……曹昂有不解之处特来请教先生。”

郭嘉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会儿曹昂,把曹昂看得局促地搓手时,才了然轻笑道:“是要问我……为何不拦着主公吗?”

曹昂很实在点点头:“先生,您难道看不出我军与南征之事上的劣处吗?”

“看出又如何?看不出又如何?大公子,主公掌兵多年,你以为主公会当真不知道此时南征,时机并非最佳吗?”

曹昂一愣。

郭嘉轻叹了口气,转过身语气幽幽地问道:“子修觉得,此次征战,胜算几何?”

“不足四分。”

“可嘉却以为有六分,甚至更多。”

“嗯?六分?甚至更多?”曹昂不解地看着郭嘉,满脑门问号。

郭嘉扯了扯嘴角一手遥指北方:“想想庞士元刚才的举动。谋事莫若谋人,大公子,不要把眼光只局限在邺城之中。”

曹昂眼睛一亮:“先生是说……”

“嘉可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大公子自己揣摩出来的。”郭嘉眨眨眼,目露狡猾。

曹昂立时会意。看看四周后,压着声音关切地问郭嘉:“先生这月告假?可是家中有事?听说先生将去东莱远行?那……这随军之事……”

“随军之事,自然有主公定夺。”郭嘉扭过头,看着曹昂语重心长,“大公子,你要记得,你现在是大公子。只是大公子。”

曹昂心神一凛,立刻肃其面容对郭嘉拱手:“先生教训的是。昂受教矣。”

郭嘉淡笑了笑,仰起头,手捏上鼻梁,声音带了丝疲惫,跟曹昂挥挥手:“大公子,军务繁忙,大公子身上担子不轻,还是赶紧回去吧。”

“平时若有空闲,多陪陪家人也不错。”

曹昂被他话先是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一向放浪形骸的郭嘉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正经严肃规劝。这不像他风格,他不是该说:要是没事,就请我去某某某家酒肆喝酒吗?

曹昂困惑地搓搓手,待看郭嘉表情不像玩笑后立刻受教点头:反正父亲早都说了,奉孝先生的话是要百分之百听的。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即便不是军机政要,那我也还是记下吧。

曹昂好学生状地恭听教诲,然后侧过身目送郭嘉离开。等郭嘉背影走远以后,曹昂才渐渐地回过味来:还是不对呀,好像先生他……好像到走了也没告诉我他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又是因何告假的?扯了一通,他都是拣他想说的说。对他的问题,还是在避重就轻呢!

曹昂很郁闷,这位刚被说教了的“厚道人”面对这样被绕了的状况只能很不甘愿的承认:即使锻炼这么几年,可以妥妥地压制住司马懿、郭荥、庞统等人,可是面对连他老爹都没辙的郭嘉,他还是火候不到呀!

郭嘉回府的时候,蔡妩已经让人把之前收拾好的东西又重新放回了原处。从程昱找上门来那一刻起,她就清醒地意识到这一趟,他们走不成了。她要看海上日出的愿望,恐怕注定落空了。

郭嘉进来的时候,蔡妩已经抱着郭旸逗弄开了。小丫头依在蔡妩怀里,一边乐呵呵对着杜若“噗噗”地吐着泡泡,一边揪着蔡妩的头发,对杜若狐假虎威,张牙舞爪。蔡妩看着怀里的不知忧愁伤心为何物的小女儿,一时心绪复杂。

一旁杜若看着眉目柔和,目光眷恋的蔡妩,心头一阵酸楚。她转到蔡妩眼前,对着蔡妩绽出一个勉强的笑意说道:“姑娘,累了吗?要不换杜若来抱吧?”

蔡妩低头看了看郭旸,发现她没啥特别反应,依旧睁着双杏眼,对杜若吐泡泡。

“把旸儿抱出去玩吧。老憋在房间里,一会儿工夫她就该厌倦哭闹了。”蔡妩把人递给杜若,

看着杜若把郭旸带走,转弯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刚要回房,就听身后郭嘉声音响起:“怎么没在屋里歇着?今儿的药吃了没?可有哪里不舒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五元神尊牵爱鬼葬墓魔戒也风流英雄无敌之地下城极道特种兵只有凡知道的圣杯战争保护我方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