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着腰,低着头,撑着一把木制拐杖的老人。
很普通、也很平凡,完全找不着任何的怪异。
就像是午後街头,随处可见出来逛街的人们,仅此而已。
……出来闲逛的吧。
宛如刻意般,硬是将目光从那道身影给挪开,同时抬起头来,似乎想要找这突然出现的光源来自何方。
但就跟前不久所见到的般,依然还是那片林荫之影。
不……不、不对!
就连在枝叶间的片片银辉,来自半天之空的月色,也悄悄然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月之夜。
无星之夜。
咕噜。
咽了口口水,身躯缩了缩,而双眼的目光也理所当然地微微下降。
见、见、见、见、见、见、见、见……
……那在远处的老人,又更加的靠了过来。
动作、姿势,完全不变,仍然是背对着自身,但双方的距离却从一开始遥远的相对,变做仅仅一个路口的距离,原本那若有似无的诡谲气息,顿时开始无比的浓郁,让人根本来不及喘息。
胸口的气息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细,这并不是呼吸困难,而是想将自己的呼吸声降到最低,想来回避这令内心感到些许不安的气息,虽然明明知道只要开口,就能够得到所谓的答案,但却好几次发现,当想要张开口时,那牙与齿之间的细微撞击,都让声音的吐息显的无比困难。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麽。
这一切的一切根本无法搞清楚,唯一所能确定的就只有,那背靠在树身的接触,是此时、此刻仅有的支撑点。
刚、刚刚的邮件……
从嘴中所吐息出来的声音,根本乱成一团,只能让自己听清楚其中的意义,但这时候正确与否似乎也不在这麽重要,只见还握着携带电话的小手,正战战兢兢的想将慢慢抬高,好来转移注意力。
目光稍稍挪动。
视野随即晃动。
明明还有段距离的老人,此时就在前方,就在距离自己不到几步路的前方,就连那枯草般的白发,都能清楚可见的距离。
双眼睁大,根本不敢阖上,举起的携带电话也完全不敢放下,全身动也不动,宛如就像是在玩着一、二、三,稻草人般,丝毫不敢做出任何让对方……察觉的举动。
抖动着,不是自己。
摇晃着,那位老人。
就像是久立许久,感到疲惫的老人家的举止,一切起来似乎如此合情合理。
但越是如此,这份合理所来带的景色,又如此显得难以理解,甚至诡谲不已。
口水,已经不知吞了多少。
大脑,渐渐开始一片空白。
……我。
闷闷的声音在嘴边吞吐徘徊,但却迟迟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这并非是害怕或是恐惧,而是一种打从心底,对於未知存在的恐慌,因为才刚吐出一字之时,原本就距离数步之遥的老人身影,骤然地、骤然地、骤然地……
……
……
……出现在眼前!!
就在眼前!!
就在前方!!
就在自己的前方!
就在身躯与身躯那小小缝隙的边边!!
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见了。
堤防崩溃,勉强压制下来的内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控制,整个脑海就只剩下这个想法、这个念头、这个心情、这份难以控制的情感!!
我、我、我、我……
如同坏掉的录音带般,重复且沙哑的回荡着同一句话。
但是,越重复着,内心的情感就不停的倍增,一层、两层、三层、十层、百层……直到冲破那名为理智的领土线。
落下,名为眼皮的存在。
张开,名叫眼睑的事物。
大大的脸。
苍老的脸。
爬满皱纹的脸孔。
面无表情的脸孔。
从下方而来,那张毫无情绪的脸庞。
由後方而来,那面充满打量的脸庞。
什麽也见不了,什麽也注意不到了,什麽也想不到了,什麽、什麽也不想知道了,只能用着自己的眼睛,着那张从下而上向自身的脸孔。
向那对深深映着自己身影,却又空洞的瞳孔。
映上月色。
映上自身。
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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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理须的邮件後篇:听说,就在通往沙耶家那个捷径的小公园,过去常常有人见在午夜时分,见某位老婆婆在那出现,但却没有人知道那位老婆婆到底是谁!?到底是什麽存在!?
沙耶的留言:昨晚,我做了个相当讨厌的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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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空猫:我再也不要写这样类型的故事了啦,尤其在晚上的时候绝对不写!绝对的绝对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