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定国王府的正门口,地面忽然发生一些微动。
地面怎么会动?
守在王府门口的众人纷纷朝着那个出现了异常的位置看了过去。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然后,众人发现,出现的地洞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人们纷纷踮起脚尖,想要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忽然,一个红色的东西从那个突然出现的地洞里跳了出来!
惊!
不是什么红色的东西,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新娘子打扮的女人,一个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是一个符合了今日睿王大婚条件的女人!
这也可以?
居然是从地下爬上来的!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呢?挖个地道钻过来。
这也太出乎人们的意料了吧,大家都想着在各个路口乃至房顶上埋伏着,可是有谁会想到,有人会从地上钻上来?
因为红色的盖头遮住了这个女人的脸,大家一时都猜测不出这个即将成为睿王的王妃的女人是谁。
好奇心早已泛滥。
这个时候,定国王爷段痕水,睿王爷段清狂,还有那个“死而复活”的老王妃都从王府里走了出来。
段痕水和“韵雪”止步于王府的大门口,而段清狂则走了上去,他的脸上含着笑。
伸出宽厚的手掌,握住那只他熟悉无比的柔荑。
夜儿,是他的夜儿。
“王爷,这王妃究竟是谁!”段清狂不急,其他人却都已经急得要跺脚了。
“对啊,王爷,快问问,王妃到底是谁!”
众人纷纷催促道。
“韵雪”也忍不住问道,“狂儿,快问问,是哪家的姑娘。”
外人传闻,睿王是因为老王妃的回归才会动了娶妻的念头,然而,“身为老王妃”的“韵雪”对于这件事情,却是全然不知情的。
“请问姑娘姓何名何,家住何方,家中父母可在?”段清狂当然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谁,除了他的小野猫不作第二人选,不过戏都演到这份上了,怎能有不做足的道理?
“我姓夏侯,单名一个夜字。”慕千夜回答道,说是姓夏侯,是因为她想着夏侯摘星了,既然不能用慕千夜这个名字,那便跟着夏侯美人姓了夏侯得了。
“我无父无母,四海为家,最近才刚到的南易城,听闻睿王爷大婚,便也想来凑个热闹罢了。”慕千夜继续回答了段清狂问的问题,也是在场这数百号人所关心的问题。
“轰——”
众人的脑海仿佛被人重重地撞了。
什么?
这个女人居然是个无父无母,没有丝毫身份地位的人?
还是个连家都没有的?
然后好死不死地就撞上了?
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不,应该说,这个女人有点小聪明,居然让她想出了从地下走这么一个方法来!
“王爷,这人挖了地洞过来的,不能作数!”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是啊,王爷,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女人不能作数的,我们再等等吧!”开什么玩笑,这个女人根本不在赌注里面,这么一来,他们岂不是都要血本无归了?
“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位姑娘满足本王提出的所有条件,那么本王便要依照先前所言,娶这位姑娘为妻。”段清狂十分严肃庄重地对着所有人说道。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可以让夜儿住进王府了,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每天晚上都去爬茶楼的围墙了,他怎么可能放过?
什么?
睿王爷不会是认真的吧?
他真的要娶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甚至连长相都不知道的流浪女人做王妃?
定国王府的门口,众人的一个个嘴巴张的老大,都可以塞进一个大鸡蛋了!
“皇上驾到!”
一声皇上驾到,终于打破这沉寂的现场,众人纷纷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来朕来的正是时候。”看见站在段清狂面前的红衣女子,南宫世宁笑着说道。
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是南宫世宁看向慕千夜的眼神却是不怎么和善的,他以锐利地目光打量着慕千夜,似乎是想要穿透那大红色的盖头,看清楚那张藏在盖头底下的脸。
“朕很是好奇,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有幸,可以成为睿王的王妃呢?”南宫世宁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了,段清狂要纳妃,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纳妃,他虽然贵为皇帝,却无权干涉,但是他打心底里不希望段清狂的这段婚事可以圆满。
他忍不下段清狂,一个国家容不下一个在百姓心目中比皇帝还要有威望的人!
“哎呀皇上,前些年,我家所在的村庄闹饥荒,人都死了,你不知道呀,我命有多硬,居然很幸运地活了下来,然后就到处流浪,走啊走的,就来到了这座南易城,听闻睿王爷要找个女人拜堂什么的,所以就来看看啦,没有想到王爷真的要娶我呢!”
唧唧歪歪一大堆,用词不雅,尊卑不分。
低俗!
听完了慕千夜的话,南宫世宁先是楞了一会儿,然后大笑了起来,“哈哈,睿王,你该不会是要娶这个女人为妃吧?依朕看,睿王大可以不作数的,朕相信,没有人会因此取笑睿王你的出尔反尔的。”
南宫世宁心想,当初想拿段清狂在北翼国要好的那个女人做文章,结果让段痕水一杯忘情水给糊弄了过去。
现在倒好,娶不成那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倒是给他娶了个乞丐丫头回来,哈哈,他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
“回皇上的话,臣说出去的话绝无更改之理,臣今日便要与此女拜堂成亲,她将是我段清狂的王妃。”段清狂很肯定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段清狂和慕千夜,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在这一刻之前,有谁会想到,堂堂睿王,竟然要娶一个市井小民为妃?
“既然睿王心意已决,朕与众卿家定然会尊重睿王你的决定,只是,这王妃,也不是个什么样子,今日大好机会,朕做了这个主,让大家都认识一下睿王你的王妃吧。”南宫世宁漫不经心地说道,实则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南宫世宁的话,让众人的目光再度落到了慕千夜的红盖头上。
也对,地位低了点就低了点吧,没身份就没身份了吧,说不定还能是个出落得清新脱俗的小家碧玉呢!
段清狂的手抬了起来,捏住红盖头下面的一角。
其实,他也不知道当红盖头揭开的时候他会看到怎样的一副画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惊喜,而会是惊吓。
随着段清狂的手缓缓地上移,人们头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
红色的盖头落下,露出了那藏在下面的脸。
瞬间,众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女人……真丑!
段清狂看着那张距离他不过几公分的脸,哭笑不得,夜儿这妆化的,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厚厚的一层粉,也不知道慕千夜是从哪里弄来的粉,竟然白的跟石灰似的,眼尖的看还可以看见那掉落在慕千夜衣领上的白色的粉,估计是实在太多了,人一动,粉就稀里哗啦地掉一地。
然后是两块腮红。
大红色的腮红,圆圆的两块,十分对称地分布在两的两边。
然后是嘴唇,同样是鲜艳无比的大红色,刻意地抹成了樱桃小嘴。
若非在场的人都是南怀国有头有脸的人物,若非有着良好的教养,当场就吐出来都有这个可能!
“咳咳。”南宫世宁干咳两声以掩饰自己憋笑的状态,睿王啊睿王,枉费你一世英名,大婚之日,竟娶了这样的一个王妃,可笑啊可笑,可悲啊可悲。
岂止是南宫世宁,眼见着这样的情况,多少人在心中扼腕,多少人在心中叹息,又有多少人在心中暗自嘲笑得意?
段清狂却仿佛没有发现现场的情况一下,很平静地牵起慕千夜的手,领着她来到了段痕水的面前。
“父王。”段清狂和慕千夜在段痕水的面前跪了下来。
“父王。”慕千夜也跟着段清狂叫了段痕水。
段痕水满意地点点头。
三个人以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的眼神交流着。
“快起来吧,赶紧进去拜堂,可别误了吉时才是。”段痕水催促两人。
段痕水的反应也让众人迷惑万分。
老王爷这是气疯了吗?他没有看到他的儿媳妇是怎样的一副尊荣,没有听到他的儿媳妇是怎样的出身,怎样的身份吗?
段清狂拉着慕千夜起身,然后往王府里走去。
正厅早已被喜庆的灯笼蜡烛和红绸装扮得喜气洋洋,印入眼帘的红色,带着幸福的味道。
两人来到了堂前。
段痕水坐到了高堂之上,而“韵雪”则同段痕水一道坐在了另一边,此时的“韵雪”有些尴尬,身为一个“母亲”,儿子娶了一个这样的女子为妃,按理她该有些意见才是,可是她发现,她似乎被段痕水父子俩给忽视了。
她为何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算计了?
这,怎么可能?
慕千夜重新被盖上了红盖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慕千夜和段清狂相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送入洞房。”段清狂握住由别人递过来的红色绸缎,慕千夜握住了另一端。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两人慢慢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不是吧,睿王爷真的和那个低俗的女人进洞房里去了?”
“我在做梦吧?谁能掐我一把?”
即使是到了这一步,人们还是不敢十分确定,睿王段清狂真的娶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没身份没地位,没长相没学识的女人!
★
进了房间,房间里也是一片喜色,正吐着火苗的喜烛,房间的桌子上摆满了花生,红枣之类的干果。
就连床上都撒满了这些东西。
慕千夜被安排坐在了床上。
“王爷,还请王爷移驾到前厅。”喜娘小心翼翼地对段清狂说道,想着换谁娶了这样的一个娘子都不会高兴,更何况对方是睿王爷呢?所以她一定要千万小心才是。
“不用了,你先退下吧。”段清狂淡淡地说道。
“可是……”喜娘想,这不和规矩啊!
“需要本王重复一遍吗?”
段清狂凤眸一冷,吓得喜娘忙告退。
“奴才这就下去,王爷王妃万福金安。”喜娘急忙从房间里退出去,因为太过慌乱,出门的时候脚绊到了门槛,差点就摔了。
房门被关上,段清狂脸上的严肃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来到慕千夜的面前,再一次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看着这张被装点得五彩缤纷的脸,段清狂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一边,拿起脸盆和毛巾,亲自动手帮她擦拭了起来,直到将那厚厚的粉和胭脂尽数擦干净,只见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浑浊。
段清狂又帮除去凤冠,解开花髻,放下一头乌黑的秀发。
褪掉外衫长裙,露出里面同样是红色的肚兜。
还帮慕千夜盖好了被子。
四目相对许久后,他开始脱下靴子、白袍和长裤,然后徐步走向她。
段清狂也钻进了被窝。
“现在就睡觉会不会太早了一点?”慕千夜很严肃认真地问道。
段清狂紧紧的搂着她,忍不住亲亲她的额头,再亲亲她的鼻子,最后来到小巧香甜的樱唇。
他的唇滑到她的颈项间低吟道:“外面很‘危险’。”
慕千夜想想也是,外面的人相比清狂也不喜欢去应付,就劳烦父王好了!
慕千夜正想着,就发现段清狂开始拉扯着她的肚兜。
“少毛手毛脚的,我困了。”她打了一个夸张的大呵欠,“我要睡了!我明天还有一大笔账目要算呢!”
“一大笔账目?”很可疑!
“对啊,一下子赚了那么多的银两,不好好算清楚怎么行?”
一下子赚了很多银两?“夜儿,该不会,那个关于本王要娶何人为妃的赌局刚好就是无伤公子开的吧?”
“对啊。”
“……”
赌局上,有赌那个成为他王妃的女人是公主南宫玉儿的,有赌是严家小姐的,也有赌闻人倩的,这三个可谓是最热门的人选。
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女子,也有不少的人赌。
赌局开得很大,上至皇孙贵族,下至卖烧瓶油条的,跑堂的,都有参加。
但是,很显然,没有一个人是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村姑的!
所以,也就是说,这一次,是庄家通吃!
光用想的就能知道,慕千夜这次一定是赚翻了!
“夜儿,本王现在怀疑,你是不是这‘假公济私’,‘中饱私囊’了。”
“王爷,臣妾困了。”被子一卷,将自己的脑袋埋藏这被子之下。
“没关系,”他一手拉掉她的肚兜,“你睡你的,”接着扯去亵裤,“我办我的事。”他将头埋在她白皙丰润的胸脯上,深深吸嗅着她的芬芳。
“你这样……”她轻哼,“我怎么……”她下意识的将十指穿过他的发间,往下碰触他的耳朵,并探向他强壮的颈部线条。“睡得着……”
她感觉到他下巴坚毅的线条及他温暖的皮肤。
“那就……”他贴着她的唇,低沉地呻吟一声,“不要睡了。”便长驱直入的填满她的樱唇。
她用双臂圈住他的脖子,迷失在他的深吻中。
他细碎的吻着她,手指搓揉着她细致丰盈的胸脯,**的呻吟声自她口中钻出。
他一直持续着温柔的折磨。她的双手拂上他的双臂,感觉他结实的肌理与柔软的毛发。他轻吻过她的肋骨、双峰下缘及锁骨。
“清狂……”她挨着他的嘴哀求呢喃。
段清狂紧紧地将她拥抱住,
“等等、等等,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呃,变小一点?”
两人的房间外面,距离房间很远的房顶上,一个黑色的人影坐在房顶之上,一把乌黑色的宝剑放在他的身侧,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段清狂和慕千夜的房间。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郁木崖整个人隐没在夜色之中,一直,一直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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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另一处。
“喂,浑球,你说,爹爹和娘亲拜堂了,小宝应该做什么呢?”小宝蹲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小脑袋,有些烦恼地看着地上正在自己打滚玩的浑球。
“喂,浑球,每天除了打滚和咬我,你可不可以做一点别的事情呢?”
这才是小宝最郁闷的地方。
浑球每天只做两件事,自己钻来钻去滚来滚去玩和咬他!
无论小宝喂它吃别的什么东西,浑球一概无视之,每次饿了都是直接咬小宝一口,舔一舔小宝的血。
好在浑球每次都吃的不多,不然小宝觉得自己这小身子骨可供不起浑球这一日三餐。
血是喂了,可是浑球这家伙一点儿都不知道知恩图报,
好几次,他都直接将这次臭老鼠给扔出了墙外,但是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臭老鼠一定会爬回来。
继续躲在他的身上,饿了再咬他一口。
“臭老鼠,我走了,你继续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