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渐渐地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忽然他眼前的景色全变了,那一刻他只看到那个人,那杆银色的巨戟,以及利用月牙刃神鬼莫测的一挂,霎那间的风情。
天上地下,只有这一挂。除了神乎其技还是神乎其技。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流露着一丝震惊。
就在这时,王越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看到这情景,典韦赶忙将王越抱起,向远处走去。
王越还没死,还有救。
必须将他救醒,王越现在还不能死,赤墨尚需要他。其实真正不想让王越死的原因,是多年的友情,以及非常想知道那一挂究竟是怎样的情景?
典韦对那一挂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天亮了,通红的金乌从天地相接处露出头来,标志着新的一天已经开始。清晨的天空,白云是浓的,夏天还好些,一到冬天清晨是看不见蓝色的天空。金乌此时在慢慢的上升,冬季里标准的鱼肚红也露出了它的姿态。慢慢的金乌从地平线如散步一样走了出来,费力的驱散了浓浓的云朵,露出湛蓝清澈的天空,鱼肚红的火光,此时也变得金黄,射出万道光芒洒向大地,温暖、清晰。
连绵起伏的秦岭,参天蔽日的森林深处,一座茅庐处,典韦抱戟立在屋外。
嘶嘶的破空声在茅庐里响起,屋内除了王越与一个容貌清矍的老者之外,没有任何人。
此时的屋内焚香袅袅,王越的衣衫全都褪去,一具伤痕累累身体暴露在空气下。
一支支银光闪烁的银针,在一双长满老茧的修长手上,划出一道道弧线插入了右胸伤口的周围。
随着老者手指颤动不停地点击银针,犹如灵蛇般刺激王越的肌肉,只见王越的胸膛在微微颤抖,渐渐起伏。
王越的身体蓦地坐起,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托起,老者身形蓦地一闪,出现在王越的背后,大手在空中连换数十种手法,在王越伤痕交错的背后不断的击打,啪啪声不绝于耳。
王越此时的脸容终于从苍白中浮现一丝红晕。
老者刚刚用的这些手法天下间只有一人可以做到,这种手法叫做“金针还阳击打”,运用对穴位精准的认识,以特殊手法刺激心脏周天经络,只要一口气在,就是阎王都收不走,这个手法与中药中名贵药材千年人参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就在刚才他的特殊手法击打的时候,让他惊异万分,他感到大自然造物的奇特,因为王越的心脏与旁人有异,一般人的心脏都是长在左边正位,而他的心脏却长在左边的下位。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漫天的银光突现,然后转眼消失,左胸下位也插满了银针,少说有三十之数。人体的构造是非常复杂,明面上的有四百零九个穴位,暗地里不知繁几,少说也有千余。而那个银针所插的位置正是心脏的主要经络。
王越深黑的长发随意挽了一个髻,健壮的身躯突然升空、旋转,在老者一对苍老的手掌上随意呈现各种形态,大手在身体上幻出一片残影,或点或击、或柔或拍。
不知何时。
王越的衣衫已经穿上,遮住了健壮的身躯。他盘腿坐下,抱丹守元,呼吸已经平稳,脸上恢复了血色。
老者盘腿而坐,恢复心神。刚才的银针施救看似简单,实则繁琐异常,尤其是这其中的情景凶险万分,一有差池则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所以心神耗费颇巨。
这趟银针刺血的技艺只有配合他的特殊手法,才能施展,别人无法学去,这是他华佗独门技法。
这个老者竟是当今神医华佗。
老者从入定中醒来,见蛇女还在打坐,便步出茅庐。
屋外的典韦闻音转身,向华佗沉声道:“如何?”
华佗开口道:“已无大碍,是谁将他打成这样。难道是白墨的人?据我所知,白墨目前还没有这种可怕的高手。”
典韦一对巨眼射出奇光,道:“是吕布。”
华佗微微动容,随后道:“难怪,以他出手,王越要是不受伤,那倒是一件奇事。”语气突然一变道:“王越醒来之后,你们两人立刻离开这里。”语气毋庸置疑,毫不客气。
典韦张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前辈,就被华佗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华佗头也不回向森林深处而去,淡淡道:“我早已不是赤墨的人,我将毕生所学都投入了医道,天下纷争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赤墨白墨在我如今的眼里一视同仁,以后若没有要事,就不要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