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马超双腿再次踢在马腹上去,朝着阎行策马急冲而去。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腾空紧握大矛,向前方探去,大矛划出漫天风雨,以一种螺旋的轨迹,将阎行方圆丈余之地都裹进攻势里去。利用战马瞬间急冲的速度,将这一击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出手就是全力施展。
槊刃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叫,蓦地加速,攻势暴涨。
寒光乍现,
阎行手中的重矛,犹如毒蛇捕食般向大矛的七寸处直点而去,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声音。
“当!”
金铁交击。
一种奇特的回旋力道从对方的矛刃上涌现,马超心中顿感不妙时,大矛的攻势在这一击中,威力下降一半。他不由而然轻叫出来道:“好手段!”他这一击近乎完美,但天下却没有完美的事物,武功技法也是一样。天下武者施展攻势时,都有破绽,即使最强的杀招也有一丝空隙,只不过都被高手完美的掩饰。马家矛法因大矛长大,弱点在七寸与窄小空间处,所以马家矛法研究了一种螺旋急刺方式,将弱点减到最小,只要不在狭小空间几乎无往不利。
阎行的长矛,急速般向马超前胸刺来,肉眼难及。此时他全身的重心,都在细小的马蹬上,不可能施展马术,兼且前冲的惯性,就是将大矛回拉遮挡,也会慢上一分。
形式紧张异常。
马超心神异常冷静。他对着长矛不闻不问,似是看不见一般。大矛一颤,重组攻势,直点向对方的咽喉,借助前冲的惯性,后发先至,完全一副两败俱伤的架势。
他在赌,赌对方不会拿自身的性命开玩笑,和他两败俱伤。
阎行果然放弃了攻势,大矛急速回拉。
“当!”
大矛挡住了刺向咽喉的一击。
马超坐在马背上,重心重新回来,胯下的战马不在前冲,在马超的双腿控制下,围绕着阎行不停的打转,手中的大矛为漫天光影,以银河泻地的攻势铺天盖地般攻去。
大矛由于先前回挡下使得先机已失,一时间处于波涛骇浪般的攻势下。
阎行终究是在西凉排得上号的人物,在处于下风的时候,面色沉凝,近两丈的大矛守得水泼不进,不论马超的金刃矛从什么角度攻来,始终能准确无误的拦截下来。
两匹战马,两个人在场中不断的交织在一起。
一时间兵器交击声不绝人耳。
两人不断的交击,一会间已经交手了一百二十余下。
再次对攻三十下的时候,马超一声长啸响起,激荡上空,手中的大矛爆发出灿烂的光芒,犹如暴雨般朝阎行攻去。
“蓬!”一抹血光乍现,光芒消失,阎行连人带马退后数步,肩膀处甲片碎裂,一道尺长的伤痕出现,鲜血淙淙流出。
阎行双目朝着马超的方向射出震惊的神色。
因为战马上已经没有了马超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如何消失,难道他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就在这时。
一道光线突然出现。
一道人影从战马的腹部里倏地窜出。
一杆硕大的金刃大矛不断螺旋,不断旋转,刺向阎行的腹部,蓝色的长缨激荡中,有一种诡异般的美。
正是突然消失的马超。
阎行瞳孔骤然一缩,心中大惊,因为蓝色的长缨正好挡住了马超的矛刃,不能看清矛刃的动作。
硕大的金色矛刃从蓝色长缨中探出来,闪烁着万道寒光,好似十八层地狱刺向人间。
阎行眼神中射出一丝惊慌神情,口中狂嘶一声,大矛化为千万,舞在胸前,形成光幕,严守门户,身躯连人带马狂退。
“当!”兵器交击。
血幕乍现,阎行发出震天的吼叫,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抛跌开去。
马超在空中翻腾,回到了马背上,胸前皮甲破碎,胸腹间露出略浅的尺半伤痕,鲜血溢出,显示着他在刚才攻击中所受的代价。
就在这时,马蹄轰鸣,大地一阵颤抖,远处出现无数骑兵,举着火把,由远及近。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都给我停手,否则别怪我铁骑无情!”声音远远传来,气度恢弘,透出一股霸气。
形势突变,双方在这个变故之下,都惊慌起来,默契的停止了攻击。
马超面色平静,心里却为阎行感叹,刚才对方的一击,让他体内的器官受到震荡,好似挤压在一起,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阎行果然了得。马超看见远处的骑兵,嘴角溢出笑意,如果他所料不错,李傕来了。
无数骑兵顷刻间奔到战场,齐齐勒马而立。奔如风,静如林,不愧是董卓麾下精兵。这些骑兵少说有五万之众,各个连人带马都是黝黑发亮的牛皮与青铜片交织编织在一起的甲胄,清一色的两丈长矛,军容雄伟。
一杆纛旗下,矗立两人,一人坐在马上,提着一杆硕大的长戟,一身精致的盔甲,露出颧骨高耸,削瘦的脸容。另一人坐在四批战马拉动的硕大战车上,身形高瘦,身着黑色长袍,五绺深黑的长须及腹,潇洒飘然,正是李傕与贾诩。
马超知道一旦让对方冲锋起来,凭借着如此装备,他们只能顷刻间被击破。
双方骑士默契的回到各自阵营。
张绣看见这些骑军,沉默起来,大手一扬,率领麾下骑兵以方阵在一旁而立,此时他的骑兵经过酣战,剩下近九千人。
马超也收拢经过大战还剩下一万四千的骑兵,在另一边而立,与聚集起来的韩遂骑兵形成对立。
阎行一脸惨白,被亲兵扶起,重新艰难地坐在马上。
整个骑兵对决中没有露面的韩遂,越众而出,高声道:“李傕,你率军至此,想干什么?”韩遂老奸巨猾,此时见到李傕及麾下骑兵,心中顿感不妙,生出种种猜测,遂率先出声,已探虚实。
李傕哈哈大笑,策马而出道:“我今日率军前来,还不是拜你与马大公子所赐,否则我又怎能如此奔波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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