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飞琼芬很想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礼物,但还是遵守着爱人在纸条上的留言在她们家乡的农村,一般还是把老公叫爱人的,只不过现在的城里人才主要叫老公而已。12月16日下午,刚下班的她按照与老公的约定,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不禁惊喜地叫出声来。原来盒子里放着的正是她心仪已久那套洁白的婚纱。曾经的苦难都要过去了,要做他的新娘了,她当时就有了一定要试穿一下婚纱的急切念头。
为了不弄脏洁白的婚纱,免得到结婚那天不能穿,飞琼芬马上烧了一大盆开水端进洗澡间。由于湖南的冬天要比云南冷很多,农村浴室里面又没有装空调,为了增加室内的温度,她又将炭火盆也端了进去,之后关上房门静静地洗澡。她想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才配穿上那套洁白的婚纱。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结婚那天,她将是天底下最美丽的新娘。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出声来。
然而,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的她疏忽了一个足以让她致命的环节,由于洗澡间的空间狭小,又密不透风。在炭火不能充分燃烧的情况下,就会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等有害气体。而这事情也真的发生了,很快一氧化碳逐渐充满了整个空间。
当飞琼芬察觉到自己中毒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不听自己的指挥了。她拼死挣扎着爬出浴盆,艰难地向门口挪动。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她的朱清还在等待着她,她不愿失去自己的爱人……随着中毒程度的不断加深,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虽然她已爬到了门边,但她已没有了足够打开门的力气。小飞大喊:“老公,快来救我。老公,我不能离开你。老公,快回来。老公,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不甘心------”泪水模糊了飞琼芬的双眼,她求救的声音自以为很强,但是其实非常微弱,而且也越来越微弱了,就算有人站在门外,此时也是听不到的。她的双手伸开想抓住什么,但是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
此时是下午两点多,还在几十公里外上班的朱清似乎有了心灵感应,他知道飞琼芬已经下班,估计此时的她正在欣赏自己送她的礼物,或许已经穿上那身美丽的婚纱。想到这里,他急切地从单位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可电话拨通数遍仍然人接听,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他急忙打电话给在邻居家搓麻打牌的妈妈,让她回家看看出了什么事。当妈妈开家门后,只见有水渍从浴室流出,房间里除水声外没有任何声息。她来不及多想就奋力撬开房门,只见飞琼芬**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妈妈一声惊叫,立即打电话给儿子,接着又拨打了120求救。
飞琼芬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但医生们积尽所能也没能挽回她的呼吸、心跳……接到妈妈的电话后,朱清发疯一般赶回家中,只见洗澡间里只留下一只飞琼芬洗澡用过的大盆,还有一只她留下的拖鞋。当他调头赶到医院时,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却是飞琼芬那具孤独冰冷的尸体,那个曾经鲜活的爱人就那么孤独地躺在那里。
“医生,求求你们再救救她吧,她应该能活过来。我们就要结婚的啊!她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我还没有见她最后一面,我还没有看到她穿婚纱。求求你们,救救她吧!”泪如泉涌的朱清跪倒在医生面前,声音嘶哑,苦苦哀求。
整个走道的人,论医生、亲朋还是其他病人,在朱清这个硬铮铮男儿悲天抢地的苦喊声中泪流满面。但医生也只能两手一摊,该他们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他们能为力。
“快醒醒啊,小飞,快醒醒,我还要和你结婚啊,我要让你穿上你最喜欢的婚纱。我答应过你,我要你成为世界上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你怎么不说话啊?小飞,快醒醒啊,你不能撇下我一个人走啊,你走了我还有什么意思,你说句话啊……”凛冽的寒风中,没人回答。已是泪人的朱清扑在飞琼芬的身上,紧紧地抱住她不停地摇晃着……
一朵美丽的苗族马缨花就这样永远凋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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