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气人,顾父本是个比较不易动气的人,为着这件事他在公司里砸了一张办公桌,把公司里这一天所有找他的人都骂了个遍,这才能抑制自己回到家不发火,甚至能平心静气,不动声色的和罪魁祸首同桌吃饭,虽然吃得不多。
每一次,这些事呈现在周暮离面前他都深深的无法呼吸,难以想象自己原来对蓝蓝那么狠过,现在,这些东西再次被撕裂在自己面前,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占满指责性。
他不说话,顾父就更生气了,就没有一句对不起一句解释吗?生气的人什么理智都没有了,抄起桌上的什么东西就往周暮离砸过去,“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想让我把女儿嫁给你,做梦去吧你,滚,给我滚出我们家,以后来一次我打一次。”
周暮离不避不闪任着顾父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他身上扔,真是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到顾父打累了骂累了,不打不骂了,周暮离才殊的一下跪下去。
“伯父,过去的事我知道无法弥补,但是我是真的爱蓝蓝,我离不开她,我留下来也不是为着弥补……”
理直气壮?顾父冷笑,“不是为着弥补,还来纠缠什么,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也说的出啊,”又是一堆东西砸过去,听着他说对着过去的事不弥补,顾父真的火更大了,给自己的女儿造成那么大的伤害还不知悔改,“那就滚出我们家,想做我顾长顺女婿的人多得是。”
“伯父,我来是为着以后和蓝蓝好好过日子,宠着她一生的,过去的事我不是不后悔,只是不想以弥补来和蓝蓝过一生的,愧疚的补偿不是爱,蓝蓝要的也不是我的一份愧疚,一份补偿,两个人也不会因为这个走得长久,我是真的爱她,带着十分的爱恋,十分的宠气,我想和她在一起,就单纯的和她在一起,不为着补偿,不为着愧疚,不为着过去的沉淀,只是想护她爱她宠她,免不了她前面经历的伤痛也能抵去她未来的痛苦。”周暮离说得不卑不亢,真诚无比。
一大段话,在他说来就像是已经钉在铁板钉子上的事了一样,但是不是一段话就能消去顾父的怒火的,好在也压抑了不少,至少顾父没有再砸东西给他。
沉寂,整个书房开始沉寂。
而书房内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门边突然被推开了一点缝的门又悄悄的合上了,孤身一口气奔回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就蹲在靠着门蹲下去发呆。
“伯父,请你相信我,”周暮离打破了这一份沉寂。
“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这些东西不是随口沾来是什么。哼”顾父岂是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打发的。
周暮离低着头,温顺得很却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可是伯父,除了我我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能给蓝蓝幸福……”
“你怎么不去死,”顾父打断他,好像他女儿就真的要非他不可一样。
“至少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能爱上的人是我。”周暮离依然脸皮厚得很,“伯父也希望她开心吧。”
顾父不吭声了,他很想反驳的,可是这一份资料处处诉说着顾深蓝对周暮离的爱,顾深蓝深埋心底的十年处处渗透她无法爱上别人的悲哀。
其实,顾家的人都深情,一旦动情便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
想到顾离至今的单身,顾父叹了口气,他的妹妹一生只痴恋一个人,爱的飞蛾扑火却又刚烈无比,于是得不到也要同归于尽,造成了顾家二十年前的重创,于是顾家从此便退出商业巨头的争霸,只徒留一个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的顾氏。
两败俱伤,谁也不想看到,顾父挥了挥手,让周暮离起来,“出去吧,今天的事就是个死谜。”
顾父的意思,周暮离明白,顾父这是不想让外面的娘俩担心了。
站起来要走的周暮离又被顾父叫住,“等等,”他指指地上的散乱,“把东西给我收拾好,把那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给我带离这所房子,不要让她妈知道。”
周暮离摸着鼻子,动手去整理这些东西,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样对他大呼小叫的命令过,可是他却喜欢这样的命令了,这就预示着顾父是同意了他了,少了一层阻力,蓝蓝又接近他一步了。
看着温顺的整理东西的周暮离,顾父还是觉得心里有那么些疙瘩,别扭得很,又不知道是什么,总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于是顾父留下一句,“看你的表现,有丝丝不好的,休想我把女儿嫁给你。”就走了。
周暮离,“谢谢”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他却理都没有理。
回到房间,顾母正在整理着丈夫要穿的衣服,见到顾长顺进来,“和暮离谈了什么?”
顾父站着让妻子给他解扣子,“没什么,谈一些公事上的东西,你又不懂。”
“好,我不懂,就懂得伺候你吃喝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