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缱绻瞧其避而不答,脸色不温不愠,其后言也不作答,先后踏入长春宫。
“潘良人这说词莫让她人听了去,良人眼下身怀六甲,不看僧面这不得看佛面,内务府那帮奴才还不巴巴赶上来,简陋与嫌弃,倒是良人自谦了。”
殿内书籍花草萦绕,一片欣欣向荣,虽是假花,但也捏造得春意嫣然尽显,凤缱绻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潘良人你入宫时间比妾身要长,心灵剔透,又在养心殿当过差,阅人无数,说到这个心字……”凤缱绻也不避讳直言;“本主听闻前些日子你动了胎气,平日里温顺的兔子又怎会乱撺掇?当时御花园岂止你一人,偏偏就撺掇在容华你的身上,这兔子又有何居心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低头把玩玉袖。
潘良人听这话,倒是有所指,也是明白,命婢子遣散他人,独留心腹在身侧,“凤美人心思倒是细腻,看您倒是不太相熟,妾身从前是何身份您倒是查得清楚明白。”过去的事儿,潘良人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了,很多话说不明白,如今有人提起,她抚着腹部,“有些事儿,当巧不巧,就是赶上了。若是真的想,倒是不知您所指是兔子被人刻意调教了还是指故意有人惊吓了?”
她既然说的明白,潘良人也不装着糊涂,“都说无巧不成书,防不胜防,又谁能知道这背后的事儿呢?不过。”潘良人看了看人,“若是这宫里最近倒是真的少了些事儿让人品。”她既然不出宫都知道这些,想必也是有本事得主,她要想做,那就去做好了。潘良人配合着,只是为了保住这孩子,何乐不为?
凤缱绻笑笑。
这潘良人虽已贵为天子妃嫔,可出生摆在那,如今就算身怀龙嗣,便也只是一时有了盼头,她额首,“若本主聪慧,岂能着了她人的道。”瞧其小腹。继续言语:“若非皇恩浩荡,怕是你此生此世既不能生更不得养。”
凤缱绻追忆,少了昔日的忿忿不平。
这般话儿,到时潘良人身侧婢子嘟着嘴,不大开心。潘良人给了她一个眼色。
“哦?妾倒是不知您这话到底所为何意了。”前后这意思倒是变得快,“这声妹妹妾可担不起,妾只知妾的姐姐是皇后娘娘。”
“潘良人兰心蕙质,其中曲折岂是她人所能指。”凤缱绻摸索手中护甲,见其疑虑渐起,便知已奏效。起身,换了换口吻,“今日与潘良人妹妹相谈甚欢,她日得空,便来我华音筑坐坐罢。”
凤缱绻起身,回眸,“良人妹妹心思淳然,她日诞下皇儿便能母凭子贵。”踏出殿外,露出久违的浅笑。
目送人离,心腹婢子进来给潘良人说着:
“小主,这凤美人乃是皇上厌弃之人,如今突然和您说这些,定然没什么好主意。”
婢子扶着自己坐下,潘良人笑:“这宫里,如今您可是谁人都信不得。”思忖人方才那番话,“厌弃?我看不会,禁足只是皇上在挽留自己面子,她早晚有一日会风光无限,本主今日卖面子给她,是希望今后不会太锋忾而对。”
哪有男人会不喜欢美人?更何况凤缱绻还是个倾城的妖孽美人。
潘良人不甘心地浅笑,皇上也是男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