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来观宴的都是宗室的王爷,乃是君姓,是大凉皇室的自家人,家宴上又何妨拘泥这些俗礼。”
皇后轩辕氏微微敛起新月眉,“的确,家宴而已,阳嫔的话言重了,小题大做。”
舒昭仪见状笑的如花似玉,交结的荷霓织纹衣裳趁得人娇媚千般。
“那皇后娘娘便将此事交给臣妾来办罢?臣妾会提前打点好各宫,将姐妹们的才艺一一呈列给娘娘过目,若真有阳嫔所说伤风败俗的,便一笔划掉。”
阳嫔听完舒昭仪的话,不甘而道:“是该提前列出来,不然那些个从前身份不干不净的妃子,指不定想出什么令人作呕的才艺污了陛下和王爷们的眼呢。”
凤缱绻虽然仔细聆听,用心分析她们对话中与自己有关的利弊,但她初来乍到,对宫妃身世未有了解,一时间不明白阳嫔所指的是何人。
难道是说她这个凤朝异域的公主?
可她记得之前和阳嫔没什么过节啊。而且阳嫔这话像是对着舒昭仪说的。
“阳嫔妹妹,你要说便把话说清。”
果然指的不是凤缱绻,这不,舒昭仪第一个站出来,“你若指桑骂槐,在皇后娘娘面前班门弄斧,休怪本宫宫规论处。”
“嫔妾何错之有?”
阳嫔眉月双弯,黛澄笑莞,“嫔妾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舒昭仪娘娘品阶高于嫔妾,嫔妾自然是不敢造次,但娘娘出身青楼,这也是后宫人人尽知的事情。嘴长在人身上,娘娘要是清清白白,还怕人议论?”
“住嘴!”
凤缱绻见舒昭仪失态,还是略微有些惊讶的。
这舒昭仪鸾叠美目,发如嶂山密林,声封晚歌兆麟,尤其之前那收敛情绪的功夫,仿佛任何苦楚对于她来说都能隐匿心间。
可能在大凉,女子的名声真的很重要吧。
凤缱绻得出这个结论。
凤朝以女子为尊,也有生的俊美的女子在秦楼馆卖笑。但因磨镜之风风靡,所以这些姑娘侍奉的主子也同为女子。这种靠卖笑为生的职业,在凤朝非但不会被人唾弃,还薪资丰厚,能结识到皇官贵胄。
凤缱绻很难想象大凉给男人作贱的倚楼卖笑女子,生活过得究竟有多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