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青月的话后,整个峡谷里突然陷入了莫名的寂静之中,鸦雀无声,安静的让人觉得恐怖。
邀月本来想说什么,可看了看张青月又觉得自己不必说什么了,对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好说的。微一拂袖,她转过身,只是看着昏倒在地的花无缺和小鱼儿两人,对张青月竟是全然的无视。
若是常人此刻怕是已经十足的愤怒,张青月却是没什么感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危险的感觉自心中而起。她忽然侧过身子,就在那一瞬间,一样东西贴着她的脸颊而过,带着迅疾的风,伴随着微微的刺痛,可当她看去竟找不到了那东西,因为它竟已化作了飞灰。
看向怜星,暗器是从她的位置来的,张青月微微一笑:“常听江湖人言,移花宫的人都是没有心的,邀月和怜星更是世间一等一的大魔头。”
“如今看来,怕也是不尽不实。”
“你的话应当少一些,若是这样.......”怜星声音轻了几许,明明有着这世间最绝顶的武功,她看上去却永远那么纤细,那么柔弱。
“怕是可以死的轻松一点,是吗?”倏尔一笑,张青月一直带着笑,可那绝不是因为她真的想笑,不过是因为过去的人生里,只有带着笑容的面具才能更好的接近那些仇人,才能更好的掩饰自己那滔天的仇怨,但此刻她却是真的觉得可笑了。
怜星没有言语,这岂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何必如此,今天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不能阻止姐姐的,妄送性命罢了。
的确不出怜星所料,看到张青月躲过一劫之后还在不知死活的胡言乱语,邀月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本来还想多留她片刻,让她交出解药,如今看来也是没有必要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毒,是移花宫解不了的。
袖下的手张开微许,邀月将内力凝于掌上准备杀了张青月,却是一个闷哼,内力散而无序,胸口闷而有淤。
邀月看着张青月,冷声道:“毒?”
张青月没有言语,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个声音,一个此刻不应该响起的声音。
轻巧的一跃,小鱼儿竟没有中.毒,而直到他说话时,怜星和邀月才发现他是醒着的,多么不可思议,他竟骗过了这世界上武功最高,最厉害,最深不可测的两个女人。
他大笑道:“可不是毒,这世界上有毒可以药倒移花宫的宫主吗?”
“是你。”虽然声音依旧平静,邀月的眉头却是一蹙。
她已经忍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计划成功,却偏偏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扰。
江小鱼看着邀月,这个他在世界上见过最美丽,最动人,也是最可怕的女人。
他突然笑道:“说来有趣,我本来是要杀花无缺的,谁叫他一直那么神气,那么威风,这么神气威风的人偏偏还是我的仇人,而我小鱼儿的仇人,怎么能一直这么神气威风的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