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冰释前嫌
蒋铭玺自那次怒气冲冲摔门走后再未出现,尉予乔没多久也回到蒋家,王叔开着车,熟稔的和宋映芷极偶尔的闲谈几句,他笑呵呵道:“乔小姐,您这次可是吓坏夫人她们啦。”
尉予乔名义上虽是尉氏千金,但她父母神龙不见首尾,常年住在蒋家,加上深得宋映芷宠爱,他们也就只能折中喊她“乔小姐”,一则显得亲切,二则懂分寸。
“可不,幸好平平安安。”宋映芷嗔怪的瞪她一眼,“刚刚听见消息那会,我差点晕过去。”
尉予乔尴尬的低着头,羞赧一笑:“阿姨,是我错了……想去看看小狗就偷偷溜走,结果连累了蒋铭玺。”
“你这孩子,没你那出也得出事,那司机有问题,他告诉王叔去公司接你,说你和铭玺吵架哭了跑来公司找我,王叔来到半路给我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不对劲,赶过去已经晚了,幸好车子安全性能高,你们俩都在后面没什么事,那个人胸腔出血,送进手术室了,不管他伤多重,我都得要他活着,查查谁背地里使阴招。”宋映芷面不改色,姿态优雅的说着,但尉予乔知道,宋映芷就是这样,愈平静愈生气。
不过尉予乔也算知道了,这一出车祸的无可避免居然是有人在暗地里捣鬼,那为什么前世没有发生,仅仅是因为自己拉长了出校门的时间线?不可能这样简单,一定,一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改变。
“他脖子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下意识的话出口,尉予乔自己也吓了一跳,在她回忆里,自己虽然和蒋铭玺玩闹着,但那个年轻司机在弯腰给她开门的一瞬间,她死死的盯住了那人后颈上的黑色胎记,因为在这一世的记忆对那一瞬间异常清晰,尉予乔便在毫不自知的情况说了出来。
好熟悉的印记……似乎在哪里见过,尉予乔冥思苦想,脑海中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过,她似乎快要捕捉到了解开这一团乱麻的线头,因为被催眠过当年被绑架时的记忆,哪怕是后来她身世被扒,刺激之下想起来所有,小时候的记忆也是破碎不堪的,那半年的囚禁虐待经历她更是只能勉强记起偶尔的画面。
好像……好像就在那半年里,女孩微弱的哭喊声,有人大力挥舞抽打着皮带,被甩在地上的血滴……绑匪狰狞的面容一闪而过,恶鬼般狞邪的笑容在昏暗破败的土屋中扩大,寸寸逼近,他低下头,露出脖颈上黑色的胎记,然后伸手狠狠掐住女孩的脖子,任凭她挣扎哭泣,窒息的前一秒,只听见他说。
“你是蒋予乔。”
“阿姨……阿姨……”尉予乔从噩梦的回忆中挣脱出来,她从后视镜中看见面色惨白的自己,背后冷汗湿透,她伸出冰凉的手紧紧抓住宋映芷,想要疯狂的告诉她一切。
那个绑匪,他又回来了!一样的胎记,一样能在第一瞬间令她心悸害怕,不,不,他明明死了,被狙击手当场爆头,但她看见的司机又怎么解释?大家会不会相信她的说辞?尉予乔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关切的宋映芷,再也不想把实话说出口。
阿姨还不知道自己是重生的,现在的自己理论上是没有被绑架的记忆的,被医生修正过的尉予乔的记忆,应该是和蒋铭玺自小青梅竹马,双方父母交好,毗邻而居,后来尉氏夫妇出国拓展生意,把尉予乔托付给蒋徵霖和宋映芷,自己虽然不舍,但蒋氏夫妇待自己比亲女儿还要好,宠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