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筱只要一想到这里,转身拔腿就跑!
“嘿,还是个犟性!”宋副尉见人要跑,本在书案后的身影一眨眼就追到了夏筱筱身后,一把将她扛到了肩上,然后朝床的方向走了去。
“喂!我不是男的!”
夏筱筱用力的踢着双腿,可是这些在军营中的男人力道都大着,这宋副尉一听到夏筱筱这明显女子的声线,动作倒是一下子停了下来,然后将夏筱筱一把往床上扔了去,浓厚的长眉一下子蹙到了一起,然后转身就拔起了搁一旁的长刀抵到了夏筱筱脖子上,声音骤时冷了下来,“不是男的!说,混进军营中有何目的!”
夏筱筱欲哭无泪,哪里是她混进来的,她分明就是被抓进来的!
“岳华派过来的奸细,怎么,是不是该把我抓去给你们驸马爷问罪!”
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离那一脸猥琐相的宋副尉好段距离,她从一开始便不知道北宫雉离为什么会想用她来做交易条件,但她知道,怎么样的结局也比真沦落到军妓的下场好。
夏筱筱觉得,在军营中,如今的这些人接到北宫煜已经领了援兵过来的消息,无疑也是对北宫煜有所忌惮的,军营中有奸细混入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宋副尉先前还一脸戒备的模样,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一下子就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奸细还会自报家门的。”
他一把就扔了方才还抵在夏筱筱脖子上的长刀,落到地上,出一声清脆的响,人就已经开始动手剥着自己的衣裳。
“你……你做什么!”
夏筱筱连忙往后退去,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些铠甲正被他一件一件的脱下扔到了地上,宋副尉阴险的笑,“我今日倒是听说军妓里面有个人嚷嚷着要去见咱们驸马爷,是个长得不错的妞,看样子,这人就是你了?”
他又继续极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怎么,就凭着这几斤几两的皮囊,也想去勾引咱们驸马爷?你这梦做得也真是……“他说了一半,旋即又上下打量了下她,那目光**得接近下流,“看你长得也还算不错,不想在军营中受苦,倒不如想着跟了本副尉如何?”
夏筱筱哪里知道这军纪严律的军营中一些八卦事怎么就传得这么快?她一下子就慌了,“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要是敢碰我,我……我……”
那宋副尉见她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再加上一介副尉,他在战场上混迹多年什么样的威胁没有见过?
他虽好男色,但又见夏筱筱确实也算得上是一副不错的皮囊,最近因那些战场上的事弄得心思颇烦闷,墨迹了这么半天终于连最后的一点耐心都给耗没了去,上前一步就抓住了夏筱筱欲逃跑的身形,一把扯回了床上,欺身压下,“嘿嘿,本大爷亲手逮回来的人,说不定还是个未见世面的雏儿,到了这里,便是大爷我的天下,要怪便只能怪你们命不好……”
他顿了顿,脸上那猥琐的笑意更深了一层,“不,也可以怪一下那不知好歹的北宫雉离,谁让人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呢,当本副尉真的一点不知道不成?”
夏筱筱用力挣扎着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这男人哪里还有心思回答她的问题,粗糙的手掌就覆上了夏筱筱的脸颊,“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小美人儿,今晚便好好在本副尉身下体验下什么叫欲仙欲死吧!”
“你走开!脏死了!”
夏筱筱不停的挣扎着,只那一只手刚碰到她脸上,一种排山倒海袭来的恶心就蔓延了上来,她强忍着几乎要吐出来的感觉,一脚就朝身上这男人胯下给踢了去!
但尚未踢中,脚踝就被他给抓了住,紧接着扬手,啪——
一个用力的耳光,落在夏筱筱脸上炙热的疼,这宋副尉淬了一口唾沫,“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看得起你才上你,到了军营中,都只能是下贱的货,还敢给老子摆脸色!”
说着,他伸手就开始扒夏筱筱身上的衣裳,夏筱筱被吓得厉害了,双手死紧的抓着衣襟,“你别碰我!”
她的脸已经肿了一大片,硬咬着牙才没哭出声来,看着这三四十岁的男人那肥腻带着络腮胡的嘴就要落到她脸上,恶心得她就要吐出来,凭什么,北宫煜都没这样打过她,哪怕是那些年北宫煜都没这样欺负过他,这个人凭什么,夏筱筱越想心里就更是委屈了,脑海里翻来覆去都只是那一个人的名字,“北宫煜……北宫煜……”
“副尉,不好了!”
就在这男人那双丑陋恶心的双唇要落到夏筱筱身上之时,外面突然有士兵闯了进来,夏筱筱紧握着衣襟的双手扔止不住的颤抖着,宋副尉烦躁的起身,朝那闯进来的人瞪了一眼,“嚷什么嚷?没看见老子在办事呢吗!”
来人神色匆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忙上前将地上散落的衣物捡了起来递给宋副尉,“副尉,不好了,牢中的那岳华国姓季的小子看样子怕是快不行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宋副尉闻言脸色突然大变,那姓季可是那人再三嘱咐不能出事的,倘若真不行了……
“派几人跟上,我这就过去,顺带派人通知一下公主。”
说着,当即也没了心思再管一旁的夏筱筱,他连忙收拾了衣物头也不回的出了帐篷。
岳华姓季的……季小二……
夏筱筱这才猛的从震惊和惊吓中回过神来,一把抹了脸上的泪珠,慌张的将身上的衣物收拾好,刚一抬头,就见到那正挂在床榻旁士兵穿着的衣裳……
一行人,宋副尉领着头,身后跟随了不少的士兵一道,便是无声无息间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来此时也无人察觉,只听宋副尉沉声的朝方才那小士兵问道,“人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不都还好好的?”
“从昨夜开始便有些不对劲了,方才人才审问了两句便没再醒过来……“
“废物!驸马爷不是嘱咐过无论如何也得留着性命的么!”
那宋副尉咒骂了一句,夏筱筱极力稳着走得稍正常的跛脚差点摔到了地上,好在此时无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很快便压着心底的焦虑重新跟了上去。
能不能逃走是一回事,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得见到季小二一面。
然而当越过那无数的帐篷,来到军营中关押着犯人和俘虏的牢狱之中时,夏筱筱一颗心沉了又沉,尤其是当见到那双手被绑在铁链上被吊起来浑身血肉模糊的人影时,一下子就红了眼。
露天的,那明亮的月光就落下了冰冷的光,夹杂着四周燃着的篝火,统统都落到了最中间的那人身上,将其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呈现在人眼底,季凌南双手被捆绑在铁链上,将其整个身子都吊起来离地两尺的距离,白色囚衣上斑驳的伤痕血迹,有些地方连肉都翻白了出来,深得几乎能见到下面的森森白骨。
夏筱筱死咬着自己的双唇不让自己出声音来,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无声的落了下来,季凌南便是从小到大受过不少的苦,也被人打断过肋骨,可是,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重的伤?
就在下一瞬夏筱筱忍不住要冲到季凌南面前看其怎么样之时,前方的宋副尉已经冷笑了一声,从水桶中舀起了一勺冷水,当夏筱筱反应过来那是专程用来刺激重伤的罪犯用的盐水时,那些水已经被泼到了被吊着的季凌南身上!
“呃……”
一声带着痛苦的呻吟,从季凌南嘴中传了出来,旋即费力的睁开了疲惫的眼眸,身上的疼痛让其忍不住皱眉。
“哼,原来还活着。”宋副尉冷笑的看了他一眼,又极不悦的看向了方才匆匆跑去报信的士兵,“你不是给老子说快死了吗!浪费老子时间!”
“是……方才那模样是快……”
士兵战战兢兢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那吊着的人出声打断了去,“呸……”季凌南费力的淬了口唾沫,嘴角扬起了嗤笑,“还当北宫雉离有多看重老子,人都快死了,该来这里一趟的不该是他么,怎么最后还是派了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过来?”
“小角色?”刚准备要走的宋副尉突然就顿住了脚,扭过头来看着那要死不活的身影,两额边的青筋已经重重的跳了起来,拿过一旁的长鞭,重重的一下就落到了季凌南身上,“老子如今好歹是个副尉,怎么也比一个阶下囚的强!”
季凌南如今的身子别说一鞭子,恐怕连轻轻碰一下都快散了去,只一下就疼得他倒抽了口凉气,他生平虽说是有些欺软怕硬,但也绝不包括像这宋副尉这样的人,正要冷笑出声,结果一掀眼皮,视线一下子就锁到了那宋副尉身后不远处在人影中眼看就要冲出来的身影上,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凝住。
“宋副尉!”
季凌南突然一声厉喝,连着脸上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也严肃凝重了起来,这一声足够让面前宋副尉手上要挥舞着的鞭子停顿了下来,也已足够让刚有动作的夏筱筱也顿在了原地。
季凌南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不远处呆呆站着的夏筱筱,然后再缓缓垂了眸,嘴角的笑意又渐渐浮现了上来,他转眼盯着面前的宋副尉,突然无赖的一笑,“有本事你就这一鞭子打死我,只要北宫雉离从我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小爷倒是要看看你们谁敢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