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跪在地上,朝云音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激动的撸起袖子,露出鞭痕累累的手臂,又用力扯开被人撕裂的领口,露出胸口上方和肩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气愤,冯溪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小姐,我并不是自愿来寒宫的。应该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愿意来寒宫,当一个被人唾骂的妓女。”
“哦?没有一个是自愿的吗?”云音拉住萧何的手,玩着他袖长的手指,听到冯溪的话,她玩味的朝夜菏投去一眸,眼眶里的坏笑令夜菏后背莫名的升起一层鸡皮疙瘩。
“自然!”听到云音的问话,冯溪用力的点头,生怕云音不相信一般,她急切的说道:“半个月前,寒宫的孙姨在集市上买东西,我见她一个人提那么多东西,便好心上前帮忙。可是她呢?!!”
冯溪气愤的咬牙切齿,玉指颤抖的指向一边的老鸨:“她居然恩将仇报,设下陷阱,步步为营。她明知道我爹爹不识字,在我爹爹急需银两的时候,她便好言相劝的让我爹爹签下了我的卖身契。可是她说的话,通通都是假的。我爹爹以为她拿的卖身契,是将我卖给王府为奴,这才答应的。可是她的那张卖身契分明就是……”
“小姑娘。”老鸨稳住心神,笑着打断冯溪的话:“你编的故事很真切,但是,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咱们卖身契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卖身进寒宫,我每年每月可向你爹爹支出十两银子,作为你额外的报酬。还有,你莫要忘记了,十天前,是你自愿上了我的马车的。 ”
“你!!!我哪里知道……我以为我们是要去王府,可是你却把我带到寒宫!”
“你是否收了我一百两银子?”
“我那是……”
“你是否收了?”老鸨打断了冯溪的话。
“收了……”
“你的左邻右舍是否看到了你上我的马车?”老鸨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他们可都知道,你是要入我寒宫,可不是去什么王府,你若要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我不介意去请来你的左邻右舍,让他们当一个见证。明明就是你自己见钱眼开,小姑娘啊,拿了多少的钱,就该做多少的事情,不可因为贪图,而坏了规矩,知道吗?”
音落,一股无形的压力重重的压倒了冯溪的肩膀,冯溪被她说的脸颊涨红,气的手指剧烈颤抖,死死的攥紧握拳,依旧无法控制中心口里燃烧的那团火焰。
云音笑眯眯的看看一脸气恼却无言以对的冯溪,又看了一眼满脸笃定的老鸨孙姨,倏地,笑了。
云音的笑声消无声息的打断了房间里压抑的气氛。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哈哈呵呵……你这人也真是有趣,长得像个小猫,怎么就偏偏忘记了长灵牙利爪。“
云音探手,耸了耸肩,笑的一脸无辜:“不好意思,乍看之下,我觉得好像这个老鸨更在理一点。其实……”
她话音一转,笑眯眯的说道:“我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所以,你完全不用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不如,你说说看,你可以为我做什么?从这点出发,试着打动我,也许,我可以留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