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在空寂的房间久久回荡。
嘭嘭嘭——
一滴热汗从藏红尘的额头滑落,他捏着信封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死死的捏住。好似只有这样,他才会力气拿起它。
今日他受到的刺激太多太大。
藏红尘用力的吞咽口水,大脑一片空白。
时雨会写什么?他能给少爷写什么?
藏红尘鬼使神差的撕开信封,倒出信纸,摊开——
“杀了凤尘” 。
“时雨……”惊慌。
藏红尘被上面的字迹震得踉跄的后退数步,臂弯撞上箱角,一阵发麻。
“时雨……”不敢置信的失措惊呼。
他的指尖剧烈的颤抖,惶恐的瞪大双眼,一阵寒风吹落他手中颤抖的信纸。
他弯腰下意识的要去捡,目光触及那四个大字,他的心口猛地一阵揪痛,弯腰的动作顿时僵住,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时雨……”藏红尘失神的低声喃喃:“你……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竟从来都猜不透,也看不透你的心思。”
藏红尘复杂的盯着地上的信纸。
他们是一胞三胎的孪生兄弟啊,他们本该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是从什么时候,时雨开始有了自己的心事?开始愈加的沉默寡言了。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中,时雨总是坐在二楼的窗台,淡淡的目光好似死人一般,他不同于自己和海花,就连那个人,都难得开口夸了他,说他才是真正做到无我境界的人。
无我境界……
藏红尘抬眸望向门外。
院中,雪花飘零,就然它们都不愿意过早的落地,宁愿随风飘荡片刻,迟一些,再迟一些落地,也是好的。
藏红尘颤抖的捂住快要藏不住**的眼睛,凄凉的声音从他苍白的唇瓣飘出:“时雨啊……哥哥对不起你……就连你唯一的心愿,也无法替你专递出去。你会怪我吗……会吗……”
惨淡的笑声从屋内飘出,融进簌簌的下雪声中。
古玉侧身坐在藤蔓编制的台阶上,冷风吹起他素白的衣角,他低垂下头,半张脸藏在冰冷的面具后面。
手中轻轻抚摸木偶,睫毛轻眨,古玉低声轻叹:“连难过都不明白吗。”
指尖抚上冰凉的面具,他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痛楚,稍纵即逝,不被任何人发现。
翌日,一大清早,众人就开始进入紧急状态,只因两日后,便是云音的大婚之日。
李烙路径的每一个地方,都被人挂起了大红灯笼,一夜的时间,原本雪色的云峰,被人打造成了火红的颜色。
李烙走过石径小路,远远看到一个人高兴的哼着歌,怀中抱着一堆的红布,迎面朝这边走来。
“早上好!”剑心毫不吝啬的朝李烙咧嘴送个大大的笑脸。
李烙微微挑了挑眉,回头看向从他身边走过的剑心:“你认得我?”
闻声,剑心停下脚步,水汪汪的大眼满是开心的笑意,天真的笑道:“不认得啊。”
李烙饶有兴致的勾唇:“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剑心!”剑心抱着红布团倒退到李烙面前,偷偷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话还未说出,他自己就傻乐笑了半天,神秘兮兮的悄声说道:“我是云音的呦,嘘,这是秘密。对了,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