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风卷起他们的衣摆,和袖口,浓重的血腥味道,肆意的充斥在树林周围的每个角落。
凤尘望着走在前面的云音的背影,压抑的撇开脸,奈何,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尸体,此刻,他的目光竟无处可以安放。
渗人的寂静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压抑的人心沉重的很。
古月不自然的吹了一声口哨,打破宁静,正要说话缓解沉甸甸的气氛,走在前面的云音倏地止步,几乎是同一刻,古月闪身至云音的前面,握紧手中的行云扇,警惕的目视前方。
“呼——呼——”寒风呼啸而过。
白雪皑皑,血色袭人,白与红色相交的地方,云飞立于树下,湛蓝色的斗篷随风飞舞。
一名美艳的女子身穿一袭红裙,头上的步摇随风叮铃铃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撑伞站在云飞的身侧。
先前离去的上官琬和藏海花并肩站在他们的身后。一名俊美的红衣少年则手中撑伞,面无表情的站在上官琬的身侧。
距离他们大约两、三米的地方,一股股的鲜血顺着树干凹凸不平的表面,往下流淌。
藏时雨靠在树下,睫毛虚弱的颤抖,无力的快要合拢,却硬是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眼皮颤抖着,勉强的撑开。
他的左臂无力的垂在雪地上,手臂似已被人用内力完全震碎。他的胸口被人掏出一个血窟窿。
“咳咳……”大股大股的浓血涌出他的口鼻。
明明他已再无力支撑,也不知道他哪里借来的力量,右臂淌血,颤抖的环抱住怀里的人,哪怕是死,他也不能,更不可以放开她。
云音顺着他慢慢变得浑浊的目光,看向他的怀里。
只见云绕脸色惨白的躺在藏时雨的怀里,没了呼吸。她的心口被一柄利剑穿透,刺进藏时雨的左肩。
除了心口,云绕的腹部被人用某种利器,活生生的掏出一个血窟窿,和藏时雨心口致命的伤势如出一撤,出自同一人之手。
云绕大概到死都没想到,她不是轰轰烈烈的死在云音的手里,更不是壮烈的和凤尘共死大火之中。而是,毫无防备的死在了藏时雨的怀里。
只能说,阴差阳错,任你布局再如何的精细,却逃不过老天布下的一个巧合。
血,浓重的血腥味道麻痹了云音的嗅觉。她不见慌乱,右唇角上翘,扯出一抹冷笑:“趁火打劫?”
“错……”云飞凤眸戏虐勾笑:“妹妹该说,是栽赃嫁祸才对。”
云飞玩味的目光落到古月的身上,古月朝他扬了扬手中的扇,有礼的笑道:“云飞少爷好。”
云飞磁性的声音说不出的摄人心魄:“我还是那句话。古月你若是愿意,我云飞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古月似乎并不意外他的话,“唰”的一声,潇洒的甩开折扇遮面,遮挡住脸上的为难,哭丧着脸叫道:“挡着我的主子勾搭我,云飞少爷你这不是在害我 嘛。”
云飞笑了笑,没再跟古月斗嘴下去,凤眸跃过古月看向凤尘,客客气气的朝他点头打招呼:“凤少主,日安。”
凤尘自知躲不过了,他缓步走到云音的身侧,朝云飞温雅的笑道:“云飞公子,日安。”
“能活着再次见到凤少主,云飞浑身上下都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中,这心情舒畅了,自然哪里都安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