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命,还是躲不过犯重,那在死者出殡的时候,就不能按照正常的仪式来了,就要举行特殊的丧仪,在咱们这边,犯了重丧的人,一般都会在死的那天夜里,三更盖棺,抬至郊外搭个棚子放着,丧家不能穿麻戴孝,不能哭,要等七日后,才呼号奔告亲朋,然后再补丧礼,其间还需请道士作法。”
“这是普通的犯重,可还有一种重丧,叫凶重,意思是,死者是凶死在重丧日的,凶死者心有不甘,又犯重,所以会在三个月之内带家人下去,至于带几个,也没个定数,或许是一两个,也或许是一大家,这种凶重破起来特别的麻烦,需要一个“应死”之人,而当年,我儿子就成了那个应死人,如果没有你二叔,我儿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说起陈年旧事,老羊倌又搓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跟我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许是人老了活多,许是他一个人寂寞久了,就想说说话儿,他说的很详细,先说了他家以前的情况作为铺垫,说他父母早亡,从小以放羊为生,可家财万挂,带毛的不算,家畜家禽那些东西,虽然繁殖的快,却也可能在一夜之间遇到瘟疫、偷盗等意外就没了,所以从古至今,也没见放羊发财的,总之,他一个人的日子一直过的紧巴巴的,又因为家中无人给张罗,一直到了四十岁,才好歹取了个有些残疾的媳妇儿。
可好日子过了没两年,媳妇就在生下儿子后死了,从那以后,他一个人带着孩子,放着羊,日子过得可想而知。
不过日子虽然苦,有了儿子的老羊倌,也相对有了奔头,就想着好生放羊,平平安安的把儿子拉扯大,供他上学,给他娶上房媳妇,可不想,在他儿子七岁那年,出了事儿。
那时候,村子里有一户刘姓人家,父母育有二子二女,老人也都健在,大女儿出嫁到了邻村,两个儿子眼见着长大,小女儿乖巧懂事,挺红火的一家子。
在我们这里,但凡有能力的人家,都会在家中男孩十六七岁的时候,张罗着给他们盖新房子,将来好讨媳妇儿,刘家也不例外,又因为两个男孩上下差两岁,两口房子便一块儿起来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刘家那个房子盖好后,家中就开始不断的出事,先是他出了嫁的大女儿,在婆家受气回了娘家,她娘唠叨了她两句,她一时想不开,就在娘家上吊自杀了。”
因为婚后没有孩子,又是死在娘家,婆家那边不让回去下葬。
本来我们这边,没有子嗣的女人,死了就是不能入祖坟的,娘家这边也说不出啥,可已经嫁出去了闺女,在娘家这边也不能入祖坟,无奈之下,只得把大女儿葬在了乱葬岗。
葬下闺女后,当娘的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说多了话,害死了闺女,结果没出仨月,也在悔恨中投井自尽了。
母亲与女儿的死,这样看起来并没什么邪乎,可不想,母亲死后没出俩月,他家大儿子也死了,这次死的可是真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