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感染了,四下里看了几眼,放低声音道:“你什么意思?”
老羊倌没跟我解释,压着嗓子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你跟我走,回去再说。”
我盯着老羊倌,他一双浑浊的老眼,满是希冀的看着我,很想让我跟他走的样子。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老羊倌有哮喘的毛病,他平日里喘气儿的时候,胸膛里就跟装了个风箱,“呼哧呼哧”的,说话的时候,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今晚,我明显看得出,他时刻都在故意压制着,不让自己喘的太厉害,加上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推断,他该是怕被别人听见,难道这附近有人要难为我,他发现了,好心的等在此,就为提醒我离开?可没理由啊,我跟他之间平日里也没有啥交集……
“走吧。”他又说,语气中带着哀求。
我看他又老又瘦,还那么怂的样儿,也不像是修者,于是我带着疑惑,问他:“去哪儿。”
“去我家。”他说。
“好吧。”我点了点头。
见我答应了,老羊倌转身,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我是经过考虑的,既然跟他碰了面,他若真是修者,想抓我,我不去他也有手段让我去,他若不是修者,我跟着他去怕啥?凭我一个大小伙子,还干不翻一个老头儿?
老羊倌不走正道儿,哪个胡同黑他就往哪个胡同里钻,一边走还一边东张西望的,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害得我心里头也虚的慌,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会冷不丁的从某处跳出来……
好在一路走来,平安无事的去了他家。
他家就两间房,一个石头垒砌起来的大院子,打开大门,好几十只羊或站或趴在院子里,一股子羊骚味直冲鼻子,顶得我直皱眉头。
要说这老羊倌,也真是个不知道享福的命,七八十岁的人了,有一个在外地,日子过的据说不错的儿子,几次要来接他去享福,他愣是不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吧,这一把年纪就别放羊了,颐养天年得了,你也不听,就是丢不下手上那根攥了一辈子的羊鞭子。
老羊倌开了屋门,我跟在他身后进了屋,他在墙上摸摸嗦嗦的开了灯。
初来乍到,自然的
打了一圈,屋子里跟村中普通老人家差不多,乱七八糟的堆放着锅碗瓢盆等,一应过日子的家伙事儿。
老羊倌让我坐下,我坐在了一张矮桌前,他自个儿则钻进了里屋,悉悉索索一通响后,一手拎着一个箱子,一手拖着一个大麻袋走了出来。
我一看他手中那箱子,人蹭的站了起来,脱口道:“这不是我家的箱子吗?”
没错,老羊倌提着的箱子,正是张老道留给我的箱子,之前我翻床底研究过那箱子,印象挺深的,这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