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毒老头跟二叔的心里头都存着事儿呢,就问,“爷,二叔,这事你俩怎么看?”
二叔抬起头来,看着张老道,声音沉凝道:“我曾经问过不少人这样一个问题,你知道你娘的名字吗?回答是必然的。知道你奶奶的名字吗?一半人点头。再问,知道你老奶奶的名字吗?几乎十人中,也就两个人说知道了,传承这东西,不说有专人记载的名门望族,单就普通人而言,不过四五代,大多数人就不知道自己的根在那儿了,就算你推断的是正确的,可事情不知过去多少年了,村中先祖就算是修建四棺山时留下的工匠,那又能怎么样呢?”
二叔话音刚落,毒老头附和着点头道:“怀礼说的是……”
张老道抬手阻止了毒老头的话,说:“你们都别说了,你们的意思我懂,容我想一想。你们也想一想,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做。”
张老道说完,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二叔跟毒老头对视了一眼后,毒老头说,“时候不早了,大家这几天都没睡个囫囵觉,今晚就都先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精神足了,再想办法。”
说罢给我递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出去。
我跟在二叔和毒老头的身后,离开了这间屋子,帮张老道关上了房门。
出来之后,毒老头问我跟二叔,“今晚你俩是在我这里凑合一晚,还是回去?”
毒老头家房子倒是有几间,但家中常年就他一个人住,其它房间都没收拾过,多年来积了厚厚的灰,还有一股子霉味儿,收拾起来很麻烦,我们两家又距离不远,二叔就让他照应着点儿张老道,我俩则回了家。
自打张老道假死之后,我已经六七天没回家,也没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再次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体上很疲惫,可脑中却很活跃,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张老道说的那些事情,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在我这件事情上,二叔跟毒老头都是不遗余力的,可今天我发现,实际不然,他们似乎是各怀心思,就算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还是不肯将各自所知道的说出来……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二叔睡觉是打呼噜的,这夜我也一直没听见他的呼噜声,显然他也没睡。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晚,天终于亮了。
张老道早早的回来了,眼圈发黑,明显也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回来之后,话也不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问他毒老头呢?
他说在家呢。就又不理我了。
我知道张老道闹心,我的事情到此陷入了瓶颈,接下去怎么办谁也拿不出个主意。
我心中有些内疚,事情终究是因我而起,我说:“我去给你们做点儿吃的。”
张老道说:“不用。”说话间站了起来,往门外就走。
二叔
问他去哪儿?
他说:“出去走走,总在家里待着不是个办法,出去溜达溜达,说不定能理出个什么头绪。”
二叔看着张老道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之后,回头看着我道:“我也再去乱葬岗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