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对,我直奔向了我娘所在的屋子,心说娘可千万别趁我不在的这点功夫,又跑出去闯祸了。
打开门,我发现娘还在床上躺着,心下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我皱起了眉头,早上我从北棺山回来时,我娘就在睡,一直睡到现在没醒不说,好像连睡姿都没变化,谁会睡那么久连个身都不翻,这不对劲啊!
“娘。”
这样一想,我走到床前,试探着叫了一声娘。
我娘一动不动?
“娘!”我害怕了,又加大音量喊了一声,同时趴在我娘床前,一只手晃她,一只手战战兢兢的探向了她的鼻息。
还好,娘的呼吸与体温都正常,面色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了。
“娘,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别吓我呀……”面对莫名昏迷不醒的娘,我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喊了好一会儿,我才顿悟,一把将娘抱了起来,冲出家门,往秦三爷家跑去。
秦三爷是我们村子里的医生,别看是个没牌没证的赤脚医生,医术却不错,十里八乡来找他瞧病的人不少。
秦三爷也很地道,在他那里,病只有能治和治不了两种,他说治不了的病,无论别人咋求他,他一副药都不会给开,用他的话说就是我开了药也治不好,你们另寻高人吧,可但凡他说能治的病,那肯定就能治好。
秦三爷治病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门,大至参芝灵草,小至葱姜蒜,树皮,草籽,有时甚至在病人的身上推摸几下,来人的病就能好起来,收费根据所用药材的贵贱来定,合理公道,所以,十里八乡间,秦三爷的的威望很高,秦三爷名叫秦三,就因为德高望重,人们在其名后加了个“爷”字。
我抱着我娘飞快的往秦三爷家跑,一边跑一边埋怨自己为何那么大意,我分明进了我娘的房间两次,她一直睡着,我却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我娘很轻,不过百斤,但抱着奔跑起来,也是个体力活,跑了没多久,就出了一身大汗,好在秦三爷家距离我家不算远,不多时我就跑到了他家。
进门,我火急火燎的喊了声:“三爷。”
秦三爷就自屋内跑了出来,看见我抱着我娘气喘吁吁的样子,二话没说,急忙过来搭了把手。
秦三爷可以说是我们村子里的一股清流,他每日做的事情除了给人看病,侍弄门口外的几分菜园子之外,就是窝在家里翻看几本老书,我从来没见他串过门,也从来没听说他掺和过东家长李家短的事儿,他不随波逐流,不凑热闹,对待大家一视同仁,对待我这个村子里的万人嫌,也跟对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秦三爷帮衬着我将我娘抱进屋内,放在了一张木板床上,这才问我:“发生了啥事?”
我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娘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秦三爷没再多问,把手搭在了我娘的脉上,摸索了起来。
他摸的很仔细,摸了半天没吱声儿,我看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我娘的情况不秒。
我怕打扰他,不敢问,心急火燎的等着,等了足足有三分钟,他的手才从我娘的手腕子上离开,又翻了翻我娘的眼皮,最后拧着眉头道:“蹊跷,真是蹊跷。”
我问他:“我娘到底怎么了?”
他摇头说:“脉象正常,气血旺盛,一切都与常人无异,怎么就昏迷了呢?奇怪……”
道了几声奇怪之后,秦三爷看向我,说:“我行医多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不过单就你娘的身体而言,没啥毛病,你不必担心,回去给她喂些米汤之类的流食,别饿着,或许啥时候自己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