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那声音提到了我二叔,还把事情怪在了二叔的头上,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脚步猛然顿住,立在了院中。
通过那说话的声音,我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毛远山,和村长一个爷爷的兄弟,那家伙的儿子,就是在我出生后淹死的那个男孩,是个独生子,毛远山的心头肉,死了之后,毛远山心痛的也差点儿跟着跳了河,之后缓过来,又跟媳妇一连生了仨,三个却都是姑娘。
我爹死后,村中也有闲言说,我爹的死就是毛远山找人干的,因为他怀疑他儿子的死跟我二叔有关,又忌讳我二叔会些道行,不敢招惹他,就杀了我爹解恨。
我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但看的出,毛远山很不喜欢我,每次看我的目光都特别不友好,甚至可以说是虎视眈眈,小时候我很怕他,每次见到他,心里都会生出一种他会忽然冲上来抓住我,把我高举过头顶,摔在地上的感觉。
长大后,我听人说了他儿子跟我父亲的事情后,再见他,心理感觉变的很复杂,有害怕、有心虚、也有恨意,害怕是来自于他一直以来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心虚是他儿子的死可能跟我有关,恨意是他可能是杀我父亲的凶手,那种复杂的心理感觉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以至后来,我远远的看到他都会绕开走,不想今天在这里碰上了,他还怀疑我二叔跟青枝的失踪有关,这苗头似乎不太好。
这一刻,我有些后悔贸然跟毛大志来了,他们家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该是不理智的,可别怀疑二叔,把我也给牵连了。
脑中稍一权衡,我决定先不搀和这事了,啥事等我二叔回来后再说吧。
想着,我扭头想往回走。毛大志却在这时冲着屋内嗷一嗓子道:“伯,江怀礼没在家,我把江长生给带来了。”
他这一喊,屋门开了,毛远山站在屋门口,屋内还有七八个毛家人看着我,看的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
“你二叔去哪儿了?”毛远山首先开口问我,口气很冷。
“出远门了。”我说。紧接着又补充道:“走了三天了。”
我之所以强调二叔走了三天,是想告诉大家,青枝的失踪跟我二叔没关系,她还没失踪前我二叔就已经走了。
可毛远山听了我的话,却冷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他是真出远门还是假出远门,说不定他只是制造了出门的假象,实际一直在村子里,伺机劫走了青枝。”
毛远山这话听的我也是怒了,道:“你说我二叔劫走了青枝,可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证据就是江怀礼没回来的时候青枝好好的,他一回来,青枝就失踪了。证据就是咱们村子里,就他一人会那些邪门歪道的把戏,除了他,没有人能把青枝从封闭
的屋子里带出去。证据就是他挂出了寻尸人的牌子,却无尸可寻,于是就杀了青枝,藏了尸体,最后再以寻尸的名头将青枝的尸体找出来,让大家都信服他!”
毛远山一猛子给二叔扣了那么些屎盆子,给我气的火冒三丈的,怒道:“你这算哪门子狗屁证据,照你这么说,你从王寡妇家门前走过,王寡妇怀孕了,那孩子就是你的?你哪只眼看见我二叔会邪门歪道了?再者说,我二叔若要自导自演一场杀人寻尸的把戏,为什么不杀旁人,偏生要去杀青枝?青枝被锁在屋里看得严严的,杀别人岂不是更容易些?还有,证据不是靠你瞎几把琢磨出来的,有本事你拿出真凭实据去警察局告我二叔去!”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