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爷爷已经隐约觉得,那四个孩子的死并不是意外,即便不是二叔从中作梗,二叔也该是知道内情的。
可是二叔却一口咬定。孩子的事跟他没关系,至于内情,更是只字不提。
二叔是个倔脾气,正如当年他扛着一个破幡子,不顾爷爷的阻拦,说走就走一样,他认定的事情,旁人拦不住,他不想说的事儿,别人也问不出。
这事便暂时这样搁置了下来,村子里一连死了四个孩子,大家的谈资又全部聚集在了那四个孩子的身上,关于我们家,议论的倒是少了,我们家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的太平日子,这一月中,父母给我取了个名字,江长生,其意不言而喻。
可是好景不长,这么些年霸占村中话题榜首的我家,似乎不甘心被旁人家抢了风头,在我办满月酒那天,家里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这件事在我们的村子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天,父亲起的很早,他要去邻村接我外婆来喝我的满月酒,因为考虑到那天会很忙,天还未亮他就出门了。
这样的大日子里,父亲走后,母亲也起来了,梳洗了一番后,早早的打开了大门,而这门一开,改变了我母亲下半生的命运!
据说那天早晨,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是被母亲惨绝人寰的叫声给吵醒的,声音凄厉的如同见了鬼,不,是比见了鬼还要可怕!
爷爷跟二叔听到母亲的惨叫声跑了出来,就见在我们家大门口,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我父亲的人头!
不知道什么原因,去接我外婆的父亲,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尸首分家了!他的身体不知去了何处,脑袋被摆在了我家门前,脑壳不知被什么东西撬开了,豆腐花似的脑浆子,连同血水,顺着头发流到了脸上,脖子的断茬处流出的血水染的地下一片猩红,触目惊心,爹的眼睛大瞪着,死不瞑目的样子,生生吓疯了我娘。
我可以想象的出,那天早上,我娘经历的一幕,原本喝满月酒是一桩喜事,好不容易出了月子的她,梳洗打扮妥当,开门等着娘家来人时,看到的却是自己的丈夫被割下来的脑袋!那颗流着鲜血与脑浆子的脑袋,在寂静的清晨,死死的瞪着眼睛,无声的与我娘对视着,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那副场景,给我娘带来的心理冲击可想而知。
后来,有人报了警。
我们这个小地方,惊动警察的多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命案实属罕见,并且还是这种一看就是凶杀的案子,上头很是重视,派了不少的人在村子里逐户排查
,查了有小半月,最终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我爹的死成了一桩悬案。
爹死了,娘疯了,我那个神秘的二叔,在事情发生后,竟然不声不响的离家出走了!
爷爷伤心欲绝,却还要强撑着照顾刚满月的我,照顾我娘,好好的一个家,眼见着是完了。
而在那之后,村子里的人也都跟我家疏远了起来,一副视如蛇蝎,避之不及的感觉,同时,关于我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几个版本在村中传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