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那块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李远之把手机还给他,说:“我的意思是那块石头作为传家宝有什么原因吗?”
“唔,这个啊,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安倍音弥皱眉,想了想,说:“不过,听家里老人说,那块杀生石是那只叫玉藻前的千年狐妖死后的怨灵化成的。”
狐妖?怨灵?沈煜嘴角一抽,说:“这么邪性的东西,也只有你们这样的神棍家族把它当做传家宝了。”
天老子,神棍们的逻辑三观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安倍音弥挠着头发,干笑了两声,说:“其实,与其说是传家宝,不如说是守护这块石头,因为据说,触碰杀生石者必死,我们家主要职责是不让外人碰到这石头,免得造成孽债。”
又是据说,能给点确切点的消息不?沈煜暴躁地问:“那,那小偷怎么没死?”
安倍音弥一脸无辜,说:“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有待查明。”
沈煜看着他一脸单蠢的样子,觉得这小子已经无可救药了,挥手,给他招了一辆出租车,把人塞进去,送走。
“你有什么想法?”沈煜缩在后车座上,偷偷看了一眼玻璃上的白乙。
李远之握着方向盘,视线落在白乙的身上,说:“目前不确定,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不过那两块石头的确不是同一块。”
把沈煜送回家之后,李远之才回八宝寺,刚到寺庙门口,就见他家小叔李馗开着一辆车出来,副驾驶座上坐着陈艺。
李远之降下车窗,隔着窗户问:“小叔,陈叔,这么晚了,你们去哪里?”
陈艺犹豫了一下,说:“有鬼回来报告,说在学府路的名爵小区看到季言,我们正准备去看看。”
李远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午夜十一点半,转头,说:“我明天还有课,就不去了,明早告诉我消息吧。”
回到禅房,李远之一身的烟味和饭菜味,立刻脱了衣服去洗澡,根本没顾上身后的白乙,等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白乙灯也不开,一个人清冷孤寂地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远之系好睡衣的腰带,抖开毛巾,把头发擦干才走过,小腿抵着白乙的膝盖晃了晃,问:“在想那块石头?”
那块叫杀生石的石头和七宝如意石太像,李远之觉得白乙一直记挂着那块被盗的七宝如意石,如今看到相似之物,说不上药多想几分。
白乙抬头,神情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眸光漆黑冷冽,里面似有刀关剑影,李远之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白乙扯住衣带,拉入怀中。
李远之不满地跨坐在白乙的身上,刚想说话,只是眼神在对上他幽深暗沉的目光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下,出口的抱怨在舌尖滚了一圈,又咽了回去,伸手,抚上他微皱的眉心,低声问:“你怎么了?”
白乙的手扣在李远之的腰上,压着他往自己靠近,嘴唇贴上他还带着湿气的锁骨,吻了一下,便不动了,李远之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下一刻却又慢慢放松下来,手按在白乙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揉了揉,说:“那块石头虽然和七宝如意石很像,不过……唉,你若是想查,那我们便去查好了。”
白乙没有说话,手臂收紧,几乎要勒断李远之的腰,只是不等他痛呼出声,眼前一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白乙抖开被子,裹住两人,轻声说:“不早了,睡吧。”
黑暗中,李远之转了个身,面对着白乙,睁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低低叹息了一声,才闭上眼睛睡去,心想,这人的心底到底藏了多少事。
第二天早上,李远之早早的起来,去找他家小叔,不过没听到好消息,他们昨晚在名爵小区翻找了一遍,根本连季言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凌晨四点,实在熬不住,只好回来了。
“按理说,他变成半人半鬼的瘟鬼,一身尸腐鬼气很难藏住才对。”陈艺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说:“难道我们猜测有误?他还是人?”
李馗没有说话,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李远之自从看了季言那段被抛尸的视频之后,就觉得这人像是变成了一个谜团,看不透,也猜不透,犹豫了一下,他说:“他肯定不是……人了,白乙也说他鬼变了,不是人。”
陈艺闻言,视线在李远之身边的虚空处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说:“唔,既然他这样说的话,那……季言大概是用了什么方法掩藏了自己的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