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夜,当一幕幕在脑海里清晰回放的时候,我便不再犹豫了。
幽暗的卧室,红晕的烛光,锋利的匕首,几个月来,深深印刻在我脑海,我一直不敢相信这些记忆,或者说,我不愿相信,但昨夜,这个画面逐渐完善。
一道锐利的锋芒凌空起落,苏亦然闷哼一声,鲜血自自他胸前奔流而出,缓缓蔓延开来。我双手满是鲜血,眼前一片血红,血香弥漫了整个卧室,泪水自心底奔流而起,却始终夺不出眶来,内心的解脱转化成各种情绪,不安、愤怒、惊慌、恐惧不停地充斥袭来,我的身体随之不停的颤抖,接着便是,暴躁、狂乱、疯狂直至冷静下来,眼前只剩一片血色,接着便晕了过去。
我亲手杀了我深深爱着的男人,即便那时他那样对我,这个事实,依然无法改变。”
郑晓渝颤抖了一下,她又想起日记里那一幕幕。她缩回血迹斑斑的小手,缓缓移到怀里躺着的那本《山海经》上,抚摸着,好像舍不得拿起它,鲜血模糊了它的封面,泪水欲将它洗净……
一瞬间,她含泪笑了笑,将血色浸染的它突然举过头,使劲朝身后扔,反复在实验般,扔完便冷冷地扭头,看它掉在了哪里。
如她所想,那本被血色浸染的《山海经》,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别墅楼下一块六边形名贵大理石上——那是她第一次跳楼后晕倒的地方,她笑了笑,笑容一如此前她去佛堂祈福,佛祖对她的笑容那般,诡异而神秘。
六个多月来,这本她之前一直舍不得多翻一遍的《山海经》,一直像她最亲的、没有死去的闺蜜那般,默默地陪着她,她只要痛苦的时候,便会拿出来看看。
因此,那些痛楚的恶梦之余,她也经常梦见些开心的事情,比如说,她常常梦见,她像天神那般,自由自在地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