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阿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到了赵老倌去捡那些死物的事,当时我还以为他家是养老鼠,可是听了阿婆说的这些,我怎么觉得这是在养赵老太,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就想象到这一茬了,然后就能理解为什么在那样臭气熏天的院子里,赵老太却可以那样心无旁笃地坐着什么都管不着了。可是赵老太姐妹的亡魂都已经被收掉了,似乎又不像我想的那样,倒底里面有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还有就是有有的死,为什么他会在田野里被咬成那样稀烂的模样,曾经我就怀疑是老鼠,可是现在确定应该是鼠脸老太这样的东西弄成的,而且一般人看见会吃人的老鼠躲都来不及,哪会凑上去,除非是看见了人,再接下去我不敢再去想,因为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诸多恐怖的画面。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只是惊恐地看着阿婆,可是说了半天,她却丝毫没有说关于白鼠和玉米地的事,于是我就开口问了,也算是缓解心上滋生出来的恐惧,阿婆听了倒也什么都没有隐瞒,她说家里的白老鼠,其实并不是哪里来的,而是她婆婆自己生下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她诡异地笑了笑,然后朝我们伸出了巴掌,起先我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薛的眼睛忽然变得冰冷异常,然后我才明白过来,阿婆的意思是在说,鼠脸老太已经产下了五窝这样的老鼠,我惊觉之后吓得不轻,这人产老鼠就已经够耸人听闻了,更别说还产下了这么多,我听了于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说,那么这样说的话第一窝老鼠该不会......
然后阿婆就意味深长地和我说,我们那晚上见到的是最后一窝的鼠仔,才存活了两年多。我还没有彻底厘清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但是马上就觉得阿婆的神情不大对劲,我觉得她的脸好像不对劲,是的,她的脸好像在变,那模样越来越像是一张鼠脸!
直到这时候我才猛地直到她之前装作不知道的事都是骗我们的,她就是那晚的鼠脸老太,因为只是短短的功夫,她的脸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张鼠脸,我被吓得不轻,可是反观薛却丝毫没有意外的神情,这让我忽然觉得,他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而是故意到这里来,看她耍什么把戏一样。
鼠脸老太说难得有自己送上门来的食物,哪里有不接纳的道理,同时我看见她身后一根毛茸茸的白尾已经显现了出来,看着恐怖异常,而薛在一旁冷冷说道:“也不知道你的胃撑不撑得下。”
正说着,小黑忽然就从房梁上窜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在上面的,总之它窜下来之后一口就咬在了鼠脸老太的脖子上,然后我就看见鼠脸老太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模样忽然就像是一尊石像一样定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然后薛和我说我们到外面去一些,一面过会儿我被吓到。我不知道薛说的这个被吓到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和他来到了屋檐下,小黑这一口咬得非常深,而且好像鼠脸老太的命门就在那里一样,被小黑这么一咬就再也无法动弹,最后我看见小黑松开了口,就从她身上窜了下来,也来到外面,顺着柱子就窜到了上面,而我看见鼠脸老太忽然就倒在了地上,嘴巴大大地张着,配着那一张鼠脸更是可怖。
然而更加可怖的景象还不止于此,鼠脸老太倒下去之后我就看见她的肚子在动,然后就看见一只只的白老鼠从她的衣服下面窜出来,他们都和寻常老鼠般大小,窜出来之后就一哄四散,我大致数了数,应该有七八只那么多。
见到这样情景,薛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大概是他察觉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后我们就往门外走,而小黑则已经窜到了房顶上,很轻松地就已经跳到了院墙外,在临出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回头看了一眼他家里,只是这一眼让我有些难以释怀,因为我看见一只硕大的白老鼠伏在门槛上看着我们,我问薛看到了没有,薛说不用看,然后我们就出了去。
出来到外面之后,我依旧是惊魂未定,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就怕老鼠的缘故,回去的路上也是久久不能平静,我和薛说我有些弄不明白了,桑树林里的那些蛊鼠,和我们现在看到的白老鼠,它们是不是一伙的,好像蛊鼠和白老鼠形成的原因很不同,因为之前薛也说,蛊鼠是用恶灵养的,可是这些白老鼠却是自然长大的,但是看情形,也不是那么简单。
薛说应该是先有这些白老鼠,然后才有陆仿照着它们的模样弄了这些蛊鼠出来,但是无论是什么情形,都说明这些老鼠的存在都和祠堂有关,白老鼠的存在是因为祠堂,而这些蛊鼠的存在也是因为祠堂,所以我们需要弄清楚祠堂的究竟,以及祠堂下面倒底有什么,才能知道陆和蒋倒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