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迟疑了一会儿，附到她的耳边，将自己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高慕纤愣了一会儿，嘴角原本欢喜的笑意，骄傲的笑意逐渐冷却下来。

大夫见她露出如此模样，心里知道王妃也是受了打击，收拾好了药箱，叮嘱了梅儿要注意她的伤口，便先告辞了。

等大夫走后良久，高慕纤的身子还是一片冰冷，连着血液里都是凉凉的。

梅儿见她这样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唤着她：“王妃？王妃？”

高慕纤一声不响，盯着糕点发呆，好半会儿，她的笑容终于凝聚成一抹苦笑，最终放肆大笑起来。

梅儿被她吓了一跳，急忙握着她的手。

等她握住高慕纤的手时候，又被吓了一跳。高慕纤的手，冰冰凉凉的，像是冰块一样。

“王妃……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梅儿哭了起来，被高慕纤这个样子吓哭了。

她从未见过她家王妃露出这样的心灰意冷的表情。

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高慕纤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顾着笑。笑着荒唐，觉得可笑。不是么？这么年来表现的事情，都是非常可笑的。

虎毒不食子。

对啊，她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自然不担心她了。

所谓对自己的珍爱，自己的好，都是虚伪的。什么喜欢自己，给自己搜罗天底下好吃的，都是为了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这不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吗？

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母亲……

何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