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律法对于人身自由有着严重的限制,基本上农民是被绑定在自己所处的土地上面的,想要从一个县牵往另一个县的话是有着很麻烦的手续的。这种不科学的制度自然是源自与大宋税收制度的缺失。
宋初的主要税制基本上是沿袭唐朝的两税法,包括户税和地税。户税就是我们通常所指的人头税,而地税便是根据你农民所拥有的土地产出的作物的价值来进行收税。
可问题也就来了,如何才能确保没有人逃税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农民绑在户籍所在地,让他们不要乱跑,这样一来该收税的时候才能找得到人。所以这样一来,宋朝人口的流动姓就很差。
这样的法律虽然绑定了农民,但是也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这种空子就是天灾[***]。一旦发生天灾[***],免不了产生大量的流民,这种流民你把他找回去也同样没钱交给你,况且如果是发生了类似于蜀中这样的叛乱的话,更是会产生户籍资料大量损失这样的惨剧,赵惟吉就是在利用这样的惨剧,大量的从蜀中掠夺人口。
一旦这些人口在他的地盘安定下来以后,等到朝廷再一次进行户籍的调查和清理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他地盘下的民户了。
更何况,赵惟吉此次吸纳的很多流民其实并没有在两浙一带落脚,反而是被赵惟吉直接送到了大宋管制疏松的流求。这样一来他就拥有了大量隐匿的人口了,反正战争都是要死人的,到时候平叛战争一结束,就彻底死无对证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先生既然说我吸纳了大量的流亡百姓和叛军俘虏,那么证据在哪?”
“证据?长江和渭河之上现在有着不少你吴越王旗下商会里的商行的船只吧,不要告诉老朽那全都是用来运货的?你吴越王的商会虽然已经是庞然大物了,但是用那么多的船只来运送货物,估计还是不太可能的吧?如果官家真的要去查的话,未必查不到这些人员的去向。”
“先生直说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那你是不打算否定暗中积攒人口了?”
“否不否定又有何区别?先生和先生背后的势力费劲力气调查我的一切,无非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我赵惟吉也不是什么好人,即便吸纳流民的问题上你们没法给我造成打击,在其他问题上也一样能够找到我的把柄,所以否不否定又有何区别?”
“王爷既然如此的爽快,那么老朽也就直说了,老朽的郭家想要投效王爷。”
一听郭百略的话,赵惟吉有些不太自然,说实在话他的野心只有他老婆柴钰完全清楚,他哥赵惟正都只知道一点点。而且这些年来赵惟吉在赵光义眼里这个孙子当得还是挺好的,总之是朝廷看重的他一律不去触及,也不知道这郭家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
“我只是一个逍遥王爷,虽然会打仗,但是这几年也没有受到重用,不知您和您的家族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值得举家投效?”
“王爷不必自谦,从王爷北伐一战成名以来,我们郭家就开始关注王爷了,王爷这么长时间以来可以说无论进入哪一个领域,都有着极为出色的表现。而且在老朽看来王爷的志向也不在于就作为一个逍遥王爷这么简单。王爷到目前为止做的种种事情可是很多都关系着宋帝国的命脉啊。”
的确,赵惟吉现在做的太多的事情都能够掌控着宋帝国的命脉了,无论是商业联盟还是新式学堂,亦或者是海外贸易。
宋帝国目前为止的冗官,冗兵,冗员的现行已经开始初步的形成了,赵光义已经意识到农业税已经无法支撑起大宋曰益扩大的开销了,所以最近几年赵光义开始设立了各做各样的商税,用以支撑国家的开支。
而现在纳税的最大户便是赵惟吉所建立的商会底下的商行,还有赵惟吉主导下与阿拉伯帝国曰益频繁的海外贸易。
也就是所大宋的经济命脉其实是握在他赵惟吉的手里,只不过赵光义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再加上最近几年清华书院产出的越来越多的“另类人才”开始逐渐在其他一直以来不太受朝廷重视的领域展露出头角,如果真的能够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有可能出现一场学术改革。
基于以上原因,郭家断定这个赵惟吉野心肯定不小,所以他们准备借助这次的叛乱投效赵惟吉帐下。
对于赵惟吉来说,有人才的投效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郭百略这个人,而是在于他后面的郭家,甚至于可是说是一种旧势力,那种势力叫做门阀。门阀有多恐怖赵惟吉还是明白的,所以关于郭家的投效,他不得不考虑周全。
不过与此同时,平叛战争还得继续,所以赵惟吉决定带上郭百略看看他们郭家能在这场平叛战争之中起到什么作用,再考虑是否要接受他们得投效。所以郭百略暂时便成为了赵惟吉军中的一个小参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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