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代州已经三天了,但是赵惟吉这三天过的极其苦闷。代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更严峻。自己在代州的处境很尴尬。
现在我们把时间轴拨回三天前,赵惟吉刚抵达代州之时。
初临代州的赵惟吉得到当地驻军长官的热情接待。令赵惟吉感到惊喜的是,原来代州的驻军最高长官是杨业,就是传说中杨家将的杨老令公。
此时的杨业已经不是代州刺史了,而是云州观察使,兼任郑州,代州职务。但是由于代州直接与辽国西京大同接壤,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所以杨业还是常年驻扎在代州。
虽然杨业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但是从始自终都没提赵惟吉的具体分管事物。而且还有一点令赵惟吉感到不安的是,杨业的幕僚参将们对赵惟吉或多或少都有一种堤防,或者是不友好的情绪。
参见完杨业为自己准备的接风宴后,赵惟吉回到了自己在代州临时的住所。回到住所后后左思右想不对劲的赵惟吉立马将赵信与李二叫了过来说:“咱们被官家坑了。”
“公爷此话怎讲啊?”一旁的李二问。
“咱们今天到了以后,杨业虽然又是安排住处,又是接风洗尘,又是领着咱们参观布防。但是有一点关键的没和咱们说,那便是咱们的具体事务。我被调到代州的旨意应该比咱们早到三天才对。有了三天的缓冲时间杨业还是没安排具体的事物给咱们说明他根本没打算安排。再加上我观察他的幕僚及参将们对我们好像都似有似无的抱着些许敌意。由此我敢肯定,杨业抱定主意,不打算让我插手代州的事物了。”
“不应该啊少爷,我以前在军中与杨将军接触过,其人忠义,刚直。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赵信说道。
“人都是会变的。太平兴国四年你所接触到的杨业只是一个北汉新降的名将而已,在大宋既无根基业务功勋。而现在不同了,杨业现在已经在大宋扎住了根了,又凭借太平兴国五年对辽的大胜建立了自己的功勋。现在他在北部边境的势力已有一定的规模了,而以他们杨家为班底的杨家将也基本形成了。”
“这和咱们的处境有什么关系呢?”赵信接着问到。
“关系大了,正是由于北部边境是这么一个情况,所以咱们的身份便造成了咱们现在的处境了。?”
“咱们的身份?”对此李二很是疑惑。
“因为我是皇亲。太祖和今上历来有着不太信任武将的传言。而他杨业又是一个降将,虽有功勋,但是降将的身份终究是个坎。有着不信任武将可能的皇帝派一个皇亲到一个降将身边你说降将会怎么想?”
“您是说杨业可能以为咱们是来监视他的,而且还准备谋夺代州军权?”赵信这下已经反应过来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关键是官家直接让我一左骁卫大将军的身份就来代州赴任了。这卫大将军的头衔虽然没有实权与职责,但是确实正四品的级别。他杨业最高头衔是云州观察使,正五品。足足矮了我两个品级。一旦我能够插手军中事务,出现意见上的分歧的话,他是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所以说咱们被官家坑了。”
“那咋办?”李二问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样信叔你这几天去军中走走看看能不能碰到一些以前的战友,顺道把李二安排进去习武。我也到处走走看看能有啥收获吧。”
……
就这样过了三天,赵信倒是成功的找到了以前的战友,已经做到团练的盖伦。将李二安排在了他的麾下,开始习武。
而赵惟吉却是极其苦闷的混了三天。
第四天实在是闲极无聊的赵惟吉决定去城里转转。出门时,驿馆的侍者给了赵惟吉一把佩剑。说是这里是北方边境,出门带上武器防身。赵惟吉心想就在城里转转估计不会有啥危险,但是还是勉为其难的挂在了腰间。
走在大街上的赵惟吉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代州。不得不承认杨业这个人不仅打仗一流,连治理一座城也有模有样的。这代州地处宋辽交界处,时常受到契丹的袭扰。但是这城里却活力十足,虽不如汴京那般繁华,但是民众却充满了生机。
走着走着赵惟吉便发现前方不远有一个人形迹可疑,那个人好像一直在盯着代州城的北门,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感觉不太对劲的赵惟吉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人原来在观察北门守城的人数,还有每个岗哨之间的距离。
赵惟吉立马觉得不对了,收回目光的他再观察那人时,发现此人虽然一副农民打扮,但是双腿之间的距离有些微妙,像是常年骑马造成的。而且,这人不时手往腰上摸索着什么,但是他腰间却是空无一物。估计是此人常年将水壶之类的挂在腰上,所以有了那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最后还有便是那人虽然是汉族服饰,但是却是左衽,一看便是少数民族的穿衣方式。通过以上赵惟吉可以断定,他是一个契丹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