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不语”也是满头大汗了。他支吾着,一时不知道该咋办,就在这时,他肩膀一重,一个人在他身后说:“县医院在哪儿?”
说话的是叶南笙,她身旁的龚克已经在拦腰抱起陈果准备离开了。
安景县比想得要落后,眼前这家医院也就是个卫生所的规模,是栋二层小土楼,墙皮掉了漆,门口挂着块安景县医院的牌子。
“没正规点的医院?”站在门口,叶南笙皱眉,她心想,这还赶不上好点的殡仪馆大呢。“棋不语”跟着一道来,叶南笙听他嘀咕着回答:“县里好点那家医院离着半小时路呢,还要打车去,打车得花钱。”
穷扣死你得了!叶南笙不吝啬的直接甩了一斤白眼在“棋不语”脸上。可还没等她发作,龚克开口:“伤得不大重,有工具我就能治。”
没想到902还有这手,叶南笙看着他,嘴忍不住翘了起来。
县医院小,但五脏倒是齐全。一进门有接待台,只是台子空着,再往里走是挂号窗口,窗里挂着一盏黄灯泡,摇曳的灯光下,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工作人员正趴在桌上专心致志地流口水。
叶南笙连敲几下,那人才行。估计是起床气还在,那人语气不好,劈头盖脸直接说:“现在直接急诊,胸脑消化内外科等明天。”
“就是急诊。外科。”叶南笙语气冷淡。
县医院还真是大杂烩,拿他们现在呆得这间来说,门外光科室牌子就挂了五块,从耳鼻喉直达男性泌尿,倒真应了那句话“技多不压身”,就是技艺究竟如何,待查。
有个值班医生,知道龚克可以自己来,乐得轻松地留下碘酒之类后自己去隔壁睡觉。“棋不语”交了钱,瞧准个机会打声招呼也溜了。
屋子里就剩龚克、叶南笙还有陈果了。龚克手法说起来真不错,没几下,陈果的表情就不是刚才那种很疼的样子了。
“这么晚还往外跑,不怕你爸妈担心?”裹好固定的纱布在陈果脚踝,龚克抬起头看这个个头儿并不算太高的小姑娘。刚刚她和“棋不语”撞上的情景他和叶南笙看到的,当时的陈果情绪也是不对的,似乎是生了很大气,没看错,陈果之前是在哭的。
真如同龚克料想的那样,陈果嘴一瘪,嘀咕:“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
说完,她又抬起头:“你们是想知道我爸妈十几年前失踪那件事吗?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能不能帮我买样东西?”
其实,某些时候,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距离我们一步之遥。连叶南笙都没想到,老陈夫妇会因为没给女儿买她一直想要的一个新裙子就这样泄露了当年的秘密。
陈果说,这事儿也是她小时候偶尔偷听爸妈说话时听来的,原来老陈当年在卧室里发现挡在柜子后面的那行字写的是:新城老家三道牌楼宅子里埋了三块金砖。
事情很简单,夫妻二人为了求财,追去了之前老房主的老家新城,前后路程差不多刚好半个月。
可是,如果简单是去挖金子,这个理由为什么不能说呢?
面对着事情败露后坐在安景县公安局的老陈夫妇俩,戴明峰问了上面那个问题。开始老陈夫妇还不想说,可戴明峰又说:“不想交代也可以,警方去新城走一趟就什么都清楚了!”
面对警方的步步紧逼,老陈最后没办法捂着脸说出了他们隐瞒的实情。原来,当初他们在新城老宅里连夜挖了三天,金子没找到,却挖出一具骷髅壳子!
老陈哭了:“不是怕警方怀疑我们杀了人,我们也就说了啊!”
老陈的供述很快得到了新城方面的证实,在他们所说的那栋老宅后院,的确挖出一具骷髅架子,不过从骨骼的年龄看,死亡时间显然不是他们这个年代的。后来根据走访,警方得知,大约在解放前,当地是有风俗在自家风水不好的时候把先人埋在自家院里的,称作家主镇宅。
不止如此,从来自国外当年那名女大学生的信件看,事实的确如此。至于当时他们为什么被人认为是凭空消失的,老陈说,他和老婆的确是从楼梯走的,只是邻居大妈没注意到,而那个女大学生则是习惯性的动作轻,关门声没被学生听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