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看看去。”墨竹担心地拉着绯云的手道。
绯云稳稳神,跟着墨竹白菊两个一同往彩莲住的院子里去。
远远的,就看到丫环婆子们紧张地来往奔忙,有人领着大夫正往院里去。
进了院子,就见大太太和红梅两个都站在正堂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而绯玉,则被绑着跪在地上,两个婆子守在她身旁。
看见绯云进来,绯玉两眼一亮:“小云,小云,我真的没有……”
大太太对着她就是一耳光,绯玉的话就卡在喉咙里。
绯云的心往下沉,大太太看绯玉的目光象要吃人,看来是恨极了绯玉。
墨竹身子一闪,就要去拦着,两个婆子也不慢,很快拦在绯玉身前,让墨竹无法靠近。
红梅眼神讥诮地看着绯云,却对墨竹道:“我听说,二爷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了,你算是自由人,可也不再是理国公府的人,怎么着,不是理国公府的奴才了,就有本事不敬夫人,不顾理国公府的规矩了吗?”
墨竹听得一怔,红梅这是在怪她多管闲事,她如今既然不是理国公府的人,连进这个门也得大太太准许才行,怎么还能算便放肆?
“红梅……”墨竹想说什么,被绯云扯到身后,她走上前,向理国公夫人行了一礼道:“太太,不知我姐姐犯了什么错,您要将她五花大绑地跪着,还肆意打骂?”
理国公夫人阴冷地看着绯云,冷着脸道:“她是我的家生丫头,不论犯了什么错,本太太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你一个外人,管得着么?”
绯云心头一震,该死,理国公夫人又要拿身契说事了,如果绯玉真有嫌疑,再加上她又是理国公夫人的家生奴才,她想怎么处置绯玉,自己还真无权干涉。
“太太,绯玉是我的姐姐,就算她是您的家生丫环,您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处罚她,您总得有个理由吧。”绯玉看了墨竹一眼,墨竹心领神会,悄悄退了出去。
“好个姐妹花,一样的阴狠狡诈,一样的狠毒,她给彩莲下毒,害她流产,本夫人不该惩处她吗?”理国公夫人道。
“我没有,没有啊,太太冤枉……”绯玉爬起来,急着辩解。
理国公夫人又甩她一巴掌,绯玉的嘴角顿时溢出血来,这一巴掌,比先前那一下更狠。
“还说没有,你过来看彩莲,我们只当你是彩莲的好姐妹,没有防着你,你竟然敢在彩莲的茶水里下毒?”这一回,回答的是红梅。
绯玉怎么会害彩莲肚子里的孩子?何况是下毒,她才从别院回来,手上也不可能有毒。
分明就是冤枉。
但看现在这情形,彩莲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没了的。
绯云的脑子快迅思考着,彩莲肚子里一直是理国公夫人期盼着的,所以,理国公夫人不可能拿彩莲肚子里的孩子当赌注,只为了害绯玉和自己,那么,那个给彩莲下毒之人又是谁呢?
“太太,能否让我先看看彩莲?”绯云没有替绯玉辩解,没有证据的辩解只会引得理国公夫人更加愤怒。
“太医正在救着呢,还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一直就恨着彩莲么?这下好了,如了你的意了,彩莲的孩子没了,你高兴了?”红梅冷笑道。
“彩莲肚子里的孩子与我何干?我虽讨厌她,但没有到在害她肚子里孩子的地步,红梅,你说话注意点,不要血口喷人。”果然,这么快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害绯玉,不就是为了害自己么?
“哼,你不是要跟二爷成亲了么?二爷如今虽然有个一官半职,可没有爵位,而彩莲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二爷最大的竞争者,国公爷很有可能会把爵位传给这个孩子,而不是二爷,所以,你会对彩莲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是很有可能的。”红梅看了一眼大太太道。
“好笑!一个小小的国公世子爵位,二爷若是真想要,轮得着别个么?红梅,好歹你也服侍过二爷一场,莫要太过折贬了你家二爷。”绯云冷笑道。
理国公夫人听了这话,眼神闪了闪。
“二爷是不想要,可不代表你不想要啊,你就要成为二爷的妻,如果二爷有爵位的话,将来,你的孩子才也可能继承,你害彩莲,不是为了二爷,而是为了你将来的孩子。”红梅道。
这话很有说服力,理国公夫人果然一拍桌子道:“你不是最讲正义公平的吗?人证物证据在,今天,我看你还有何本事替她脱罪。”
“人证物证?好,太太提醒了我,我现在以刑部官员的身份,调查彩莲被毒一案。”绯云也不等大太太同意,径直往彩莲屋里走去。
红梅想拦,白菊身子一闪,拦住红梅道:“侧夫人,我家大人查案,你想防碍公务么?”
红梅脸色一厉,冷冷瞥白菊一眼道:“你也成了她的狗?”
白菊怒道:“请侧夫人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不念久情。”
红梅白菊两个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情同姐妹,自红梅被逐出宁墨轩,不得不嫁给理国公后,两个之间来往得就少了。
红梅怨毒地瞪了绯云一眼,这个女人,不但抢了她心爱的男人,害她不得不嫁给个半老头子,还将她的好姐妹也一个一个从身边夺走,这一次,不将她置之死地,她死都不甘心。
屋里一股血腥味儿,彩莲紧闭着双眼,人事不省的样子,下人正一盆一盆血水端出去,看来,彩莲不止是流产,而且,正大出血。太医正在给彩莲施针止血。
绯云安静地查看着屋子,见地上有个打碎的茶碗,她蹲下,将那破碗连同渣子一起收在自己的百宝袋里。
又看到小几上,有半碟点心,抽出银针试了试,没发现有毒。
等太医忙完,歇了一口气,绯云才问道:“请问太医,彩姨娘是中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