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太太感觉不对劲,皱眉道:“小云怎么会偷东西。”
“是啊,她是孙儿的贴身丫头,说她偷东西,不是在打孙儿的脸么?”冷奕勋道。
左老太君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哪里是来求亲的,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见自家嫡孙女仍自花痴一样沉浸在喜悦中,沉声喝道:“嫣然!”
左嫣然吓了一跳,一跺脚,嗔道:“老祖宗,您吓到嫣然了。”
“还不快退下!”左老太君怒喝,整个大厅里的人全看过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刚刚还充满喜庆要联姻的两家人,似乎并不对劲。
左嫣然被喝得委屈,眼圈泛红:“老祖宗……”
“左小姐可不能退下。”冷奕勋含笑看着左嫣然:“她指证说,此玉乃是左兄之物,是我的贴身丫头小云偷了,若果真如此,我可要向老太君和左兄陪礼致歉。”
左老太君的脸色黑如锅底,如果眼光能杀人,她现在真想将不懂事的孙女杀死就好。
“既是云浩的东西,还给云浩就是,嫣然这孩子不懂事,阿奕你莫往心里去。”
“真是云浩兄的么?”冷奕勋似笑非笑地问:“玉上确实刻有一个左字,不过,却是凤纹,该是女儿家所佩之物才是,没想到云浩兄竟喜欢女儿家的东西。”
左老太太干笑道:“是吗?可能是他想送人的吧。”
“看来,老太太也认定了此物是左家的,不过,这块玉却是宫里刘美人的。”冷奕勋却将手一收道。
刘美人死得不明不白,此事早在贵圈中传开,一听此言,厅里顿时议论纷纷。
而先前心碎的小媳妇小姐们总算明白,她们的梦中情人根本就没打算要娶左嫣然,只是在戏弄她。
顿时,讥讽,嘲笑,幸灾乐祸的目光全都汇向左嫣然。
“想来,云浩兄的那块玉应该是龙纹吧,正好与刘美人的这块是一对。”冷奕勋看了一眼左嫣然,淡淡说道。
厅里顿时一片哗然!
一块玉分成两半,一半是凤,一半是龙,龙凤呈祥,一对男女各持一块,此间含义不言而喻。
左老太太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道:“阿奕,有些话可乱说不得。”
“老太君,此话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嫣然小姐。”冷奕勋冷笑道。
“不错,此物原是刘美人身上取下的证物,我交由小云保管的,却不知为何被左二小姐瞧见,非要诬指小云为窃贼,还在我靖北侯府动用私刑。不知何时起,我靖北侯府竟是如此好说话,由得外人来作威作福了。”夜安离接口道。
左老太太狠狠地瞪着左嫣然,左家怎么会出了如此愚蠢的女儿,这是要将左家推向深渊么!
厅里人或讥讽,或鄙夷,或冷厉地看着左嫣然,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偏偏又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左嫣然有种被置身火山口炙烤的灼痛。
从天堂坠入地狱是什么感受?
再没有人比左嫣然现在体会得清晰深刻。
她怎么会认为,冷奕勋要娶她?
以前从来不拿正眼瞧她的人,不过配合两个老人答了几句话,就让她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他素来眼高于顶,又怎么会看得上她??“你……其实就是想知道,另一块玉佩是谁的是吗?”到底在大宅深院里长大的,看惯争斗,若现在还想不明白,她就蠢到家了。
冷奕勋并不回答,只是满含讥诮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