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嘿嘿笑了两声,不再敷衍,一把刀划过寂寂黑色,刀尖闪着寒芒直逼清欢脖颈,提督压低声音问,“国师大人,提督我已经在皇后娘娘面前立下保证,你一定会说出实情。若是今天你不说出实情,让提督我丢了面子,我可不知一会儿会做出、会说出让国师大人不高兴的话。”
清欢一直冷眼旁观,听到提督稚嫩的威胁,笑得温柔且和善,“孩子,本尊威胁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这点小把戏是本尊玩剩下的。换个招数试试?”
云天倾眼眸斜瞟,含笑凝睇着提督,提督也不着恼,依旧笑呵呵说道:“国师大人不要心急。不然我还以为国师大人害怕了。”
清欢叹息,“我倒想害怕,可惜早已过了害怕的年龄。不如孩子你教教我?也好让我重新体验一下童年生活?”
提督笑得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国师大人不要嘴硬,适度服软才是聪明人所为。”
云天倾笑意一点点加深。一来二去,提督和清欢在嘴皮上过了几招,谁都不见胜负,但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云天倾打个哈欠,悠悠然说道:“你们慢慢商量,等商量出结果到底谁在害怕,然后我再来。”
“等等。”提督看云天倾站起身,着急挽留。
云天倾好奇问道:“何事?”刚才清欢一再用言语相激,提督都没有失去理智。反而云天倾一提离开,提督开始着急。这实在耐人寻味。
提督恭敬鞠躬,笑容单纯而干净,“皇后娘娘见笑了,小人只是想给国师大人一个机会,既然国师大人不识抬举,小人只能硬来。若是皇后娘娘不喜见红,小人可以……”
“不必了。”云天倾居高临下看着清欢混不在乎的面容,一股残忍的快感袭上心头,“我也很想看看这张脸是如何被丑陋的疤痕爬上去的。不用顾忌我。你该如何做就如何做,做的越激烈越好。”
云天倾端坐在一侧,提督拿着刀子从清欢额头往下划,一股鲜红的细流从上而下留下,遮住清欢闪动着不屑的眼眸。清欢闭上眼睛,发出咯咯的笑声,“本尊本打算说的,但还是让你动刀子,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本尊不怕你任何威胁,只是因为本尊想说了,所以本尊才会开口。小毛孩,你记住,能让本尊屈服的,只有本尊自己。”
云天倾忍住笑。如不是现在清欢面容模糊,表情严肃,她一定会笑出声来。刚才清欢说的话似曾相识。曾经某国有个政客说过,让我们恐惧的只有恐惧本身。没想到以嬉笑面世的清欢能说出如此有魄力的话,真是不容小觑。
提督收起刀子,没再和他斗嘴,随意在袖子上擦拭掉血迹,吐出一字,“说。”
清欢动动肩膀,勾起嘴角看着云天倾,纵横沟壑的脸上一片迷离,虽有风情万种的气质,但面相已毁,只剩下不伦不类的滑稽。清欢说:“我接近云天倾的目的很简单。因为她是王城唯一的公主,也是命定的雪山圣女。她身上的圣女之灵气已经被提督吸收,所以我接近你是为了你公主的身份。”
云天倾皱眉,“公主?”她不理解。她身份为何总能引出很多麻烦。不是和容凌的国仇家恨,就是前世的爱恨情仇。她只想做自己,但总是很难。
清欢叹息,“你果然不知道。你是王城的公主,一出生除了背负皇族的荣耀,还有皇族的财富。我王城中的一个部落的皇子,为了复国,需要大笔钱财。”
云天倾觉得好笑,“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清欢抿嘴,看着云天倾,原先很美丽、现在很丑陋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怜悯和悲戚,这种复杂微妙的表情让云天倾产生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