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文和提督抖了抖。清欢一声“哼”媚到了骨子里,让人忍不住打颤儿。
清欢哼完后再次闭目养神,容颜安静如处子,时光好像都在他周围静止。轿撵隔绝了人群的喧闹,提督一动不动看着清欢,突然发现清欢长得并不比纳兰雪夜差多少。纳兰雪夜美得雌雄莫辩,不食人间烟火,而清欢却有种直摄人心的瑰丽,只是平常他行事怪异,让人忽略了他本身惊心动魄的美。
顾瑞文余光瞥见相处的提督和清欢,脸上闪过似嘲讽似怜悯的诡异神情,还来不及让人扑捉就消息得一干二净。
高台上,容凌继续说:“你只是你,我只是我,不应该因为在一起就变得面目全非。那些父辈之间发生的事已经过去,我们在一起,是为了迎接未来。”
拥挤的人群中,云天倾感觉容凌这幅样子有些傻,但傻得让她觉得很可爱。在她身上,他做的傻事很多,有时让她感慨,有时让她感动,但也只是从理智上判断,容凌是一个值得她付出所有的人。但此时,她真的觉得他知道她的想法,了解她的顾虑。容凌,是一个爱护她想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的男人。念及此,云天倾脸上微有动容,心中五味陈杂,眼中竟有些**。她多愁善感了。
冷风扫高台,七彩旗帜飘扬,容凌仪容端庄,目光扫过人群,看向遥远的天空,哂笑一声,低喃,“天倾,我等你。”
云天倾看着容凌转身再次登上十级台阶,拜祭天地……慢慢登上祭天的最高处。猛地觉得天地浩大,容凌独身一人,形单影只,很是孤独。云天倾鲜有得心中一疼,觉得自己做的实在过分。诚如容凌所说,她现在担忧的,只是未来的那一份不确定,而未来的路只有未来知道如何走,她避而不见,矫情又做作。云天倾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冲到高台上对容凌说,我要和你在一起。虽然这种做法在她看来很傻很幼稚,但如果对象是容凌,感觉完全不一样。
云天倾脚步一动,眼前出现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人,“我观察你很久。既然刚才不出去,为何现在又要出去?”
云天倾双手负后,实则手中银针暗扣,“师父,你要阻拦我?”
桐笙叹息,脸上唯一露出的两只眼睛很是无奈,“孩子,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次,我是来帮你的。”
云天倾抿抿嘴,看着高台上渺小的影子,愣了一会儿,说道:“师父,我想和他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桐笙无奈更甚,“天倾,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最好能够一次性了断。”
云天倾嘴唇抿得更紧,“好。我和你们去了断。”若是她没猜错,桐笙的目的应该和纳兰雪夜一样,无非是复国,报仇一类的。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桐笙从云天倾眼中看出她的想法,没有解释,从人群中消失。云天倾紧随起火离开。
轿撵中,发呆的清欢突然笑起来,提督莫名觉得瘆人,嘲讽道:“人妖倾国一笑,肯定有人倒霉。”
清欢毫不介意提督的无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得出他心情很好,“鱼儿上钩了。我们也该去看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顾瑞文眼睛一跳,感到清欢的视线,朝提督微微一笑,“好。”
提督挑眉,对二人间围绕自己的风起云涌很感兴趣,但没有废话,重复顾瑞文的话,“好。”
清欢笑得风情万种,做出恍然样,“听说,吉泽王城只有皇室血脉之人才能进入,提督小小年龄能从冰封千里的王城救出纳兰,真是不可小觑。”提督坦然迎上清欢的试探,“好说,好说。也许以后,人妖用得着我的地方还很多。”顾瑞文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开始担忧。那个老头说的话真的能信吗?一开始给了他们兄弟二人一面镜子,说是能消灾祛病,后来又给了孩子一颗丹药,说是能心想事成。但他怎么觉得,事情发展超乎他的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