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欢言语间稍微正常一些,官苍梧问道:“天辰皇帝,幕无烟,竟有这么大野心,有这么大能耐设计这个局?趁着云天倾消失,容凌血洗泽州时坐收渔利,这恐怕不是一个武夫能做到的吧。”
清欢轻笑摇头,“幕无烟可不是一般的武夫,他可是容凌亲自选定的皇帝。镇压天辰政局还有两把刷子,心智也数上乘,奈何为人过于迂腐。只要是主子的命令一定遵守,真是一条好狗。”
官苍梧和苍梧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个念头。清欢的意思很明白,幕无烟只是一个办事打下手的,主谋另有其人。究竟是谁,能使唤的动幕无烟?要知道,他再不济,身份可是天辰的一国之君!
清欢看出二人的疑惑,高深莫测说道:“该你们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人也是时候从幕后走到台前。行了,接下来的戏,该我们出场了。”
官苍梧和苍梧都有一个错觉,清欢好像很高兴,而且是那种很骚包的高兴。一时不解其意。
金銮殿中,天辰皇帝坐在龙椅上,脸上带着银质面具遮住半张脸,一脚蹬在座位上,冷冷看着从殿外走进来的容凌和南风亦。
大殿染血,人人噤若寒蝉。听到脚步声,偷偷打量来人,又飞快低头,降低存在感。台阶下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听到二人到来,挣扎着爬起来,张张嘴,喷了一口血。粗鲁地擦掉血迹,那人大吼出声,“容凌,你把云天倾弄哪儿去了?”
世上关注云天倾的人很多,但真正关心云天倾的人很少。容凌算一个,一直对云天倾抱有想法的独孤轩然算一个,名为背叛实为守护的官苍梧算一个,还有就是借朋友之名呆在云天倾身边的达钰算一个。此时受伤质问的人正是达钰。
容凌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寻找云天倾,听到达钰的喝问,不管不顾金銮殿上诡异的气氛,冲到达钰身边,蹲下身,拽着达钰的领子喷发怒气,“我也想知道云天倾在哪儿,不然不会血洗泽州。”
达钰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咳血,“云天倾不是被泽西贵族抓了,而是被天辰抓住了。你白白送了自己的国家,杀害自己的同胞,却给别人做嫁衣。容凌,你真是活该。”
容凌无反应眨眼睛,表示没听懂。
达钰说道:“天辰皇帝抓了云天倾逼我就范,我为了保住天倾只能听他的,没想到他出尔反尔,又要用天倾威胁你。容凌,你就是这么保护天倾的?”
容凌听懂达钰的意思。达钰要他从天辰皇帝手中救云天倾。容凌站起身,和数十级台阶上的皇帝对视。“云天倾在你手里?”容凌问。
皇帝没说话,击掌。侍卫从侧面拖出一个身着单衣的女子,女子低着头,长发遮面,全身带着铁链,双脚离地,已然无一点生机。“哗啦”一声,女子被仍在殿中,和容凌距离只有十步距离。
“天倾?”容凌皱眉,不敢相信云天倾会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地上的女子听到容凌的声音,使劲呼喊,但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容凌,救我。你救救我。”女子一直没抬头,重复这几句话,音量虽低,但却引起在场众人的怜悯之心。
身形是云天倾没错,声音也是云天倾没错,但就有些不对劲。容凌看着地上的女子,站在原地有些犹豫。达钰看着着急,脱口而出,“容凌你这个铁石心肠的混蛋,你难道忘了当在揽月楼的约定了?”
容凌大惊,猛地转头看达钰,达钰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看着心虚,喃喃问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这些话都是昨夜天倾对我说的。难道有问题?”
地上的女子听到容凌的质问,艰难抬起头,说了一大堆,不过是“容凌”二字,此情此景让达钰深感心碎,连连叹气。而一旁的容凌忍不住冷笑。他认识的云天倾,就算打落门牙都会往肚子吞,从来不会用流泪哭诉博取别人的同情,更何况,云天倾从来不会把他们相处的事情告诉别人,哪怕是证明她的身份,她只会强势霸道地说,“你敢否认我,你死定了。”云天倾之所以是云天倾,从某种角度讲,云天倾不像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而是一个比男人还霸气的女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