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新娘盖着红盖头坐在喜床上,容凌进来后把门踹紧,一把扯掉新娘头上的盖头,怒喝道:“本王……”声音戛然而止。新娘竟不是慕容青,而是扮成女人的清欢。清欢见容凌露出惊愕的表情,扑哧一笑,“你的新娘跟人跑了,我不得已只好委屈自己,客串你的您娘,睿王,今后可要对人家负责呀。”
又娇又嗲的声音让容凌头皮一阵发麻,容凌撇撇嘴,“神经病。”
容凌的讽刺让清欢笑得更欢畅,“各方人马已经到位,好戏开场。睿王,人家等着你的好结果。”
容凌皱眉,想问他什么意思,却听到门外一阵喧嚣,“不好了,敌军打进来了。”然后窗外一片冲天火光。
居然这么快!容凌扔下清欢跑出新房,留下清欢一人大喊,“睿王,多加保重哟。”
黑云翻滚,战火连天。凄厉的喊声撕破沉重的夜色,整齐的跑步声响彻泽州大大小小的借道。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敌军不战而胜。所有的百姓在jūn_duì的威慑下闭门不出,便连夜间小孩儿的啼哭声,大人的呵斥声都尽数消融在夜色里。
皇宫禁苑,御书房中,皇帝抱着手中的木鸟,面如死灰,“木鸟飞,木鸟飞,木鸟高高飞。”
太后恨铁不成钢,一把夺过木鸟,到地上“废物。成天只知道玩木鸟,江山都被你玩没了。”
皇帝看着摔碎的木鸟,无悲无喜,“奶娘,朕对慕容家族不薄,为何慕容家族要背叛朕呢?”
太后愣了一下,“奶娘”这个称号对她而言实属久违,唤起很多年前的回忆,那时她还是个年轻女孩,为了得到“皇子奶娘”这一称号,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她从没后悔她的所作所为,只是有时想起那个刚出手她只看了一眼的孩子,只是唏嘘,若是那孩子死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背叛,慕容家族就是陛下的一条狗,哪里会有狗咬主人的?陛下是看慕容家族,看哀家这把老骨头不顺眼了,随便找一个说辞吧。”
“他没有胡说。”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清脆悦耳,太后大惊,“你不是……”
“我应该在睿王府?”人影渐渐清晰,慕容青从门口走进,“我悔婚了,我亲爱的姑母,或者说,母亲。”慕容青嘴角噙着笑,一步三晃,有喝醉酒的癫狂,站在明亮的御书房中,如愿以偿看到太后脸色一变在变。
太后只顾着和慕容青有眼神对视,皇帝却注意到从慕容青身后走出一人,全身被黑衣黑巾包裹,手中提着一个包裹,包裹濡湿,依稀有血腥味,皇帝脑中闪过一个猜测,随即被自己否定。
太后被慕容青吓得半死,“你,说什么?什么母亲?”她只是想了一下自己的孩子,然后就出现了?她突然发现今天的慕容青很诡异,像索命的冤鬼。
“顾瑞文,把东西给他们看看。”慕容青盯着太后眼睛说道:“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要是没见到证据,他们肯定矢口否认。”
顾瑞文手中包裹抛出,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御书房。皇帝和太后同时尖叫一声,后退两步。只见从包裹里滚出一颗脑袋,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嘴角上撇,似哭似笑。正是大将军慕容狄的头颅。
“你,你这个不孝子,竟敢亲手弑父!”太后一直往后退,不小心被绊倒,坐在地上看着从头颅里流出的血,尖叫道。
慕容青微微一笑,神色中全是自得,“他不是我的父亲。他死前全部都说了,我是你的孩子,你为了名利把我扔了,他看我可怜,把我抱回去,把原本该给慕容燕的东西都给了我,甚至为了保护我,还把慕容燕训练成王府的杀手。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对我好,而是想用亲情套牢我。哼,你们兄妹还都是狼心狗肺,心狠手辣呀。”
皇帝虽然惊恐,还不至于像太后一样仪态全失,头发散乱,头上的珠翠掉了一地。但他的声音同样在发颤,“小青表妹,有话好说,自古以来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对不起你你就找谁。朕,朕是无辜的。”
慕容青一步步走进皇帝,摇头,嘲讽说道:“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狠辣的主,生出的我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今天落到我手里,难道还想有个善终?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