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倾目瞪口呆。“容凌,这是我的人,你吓唬他做什么?”
容凌头撇到一边,不看云天倾,“我吓唬她做什么?睡觉。”
云天倾委屈,“容凌,我受伤了。你好歹安慰我一下,你怎么能对我冷言冷语。太过了吧。”
“受伤了?哼。是不是很疼?”
闷闷的声音传来,云天倾气得牙痒痒。看她受伤,他好像很得意,云天倾破口大骂,“容凌,你就是混蛋。”
容凌猛地坐起来,“云天倾,你说我之前好好反思你自己。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被人绑架了。你受伤了,我再心疼,也替不了你。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你自己吗?我保护过你多少次?为什么我就这么大意一下,你就受这么重的伤?”说到“这么大”的时候,容凌捏起手,比划了大小,见云天倾愣愣的没反应,怒气更大,“你这条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你怎么敢受伤?”
云天倾被他骂的一愣一愣,很长时间才回神,“容凌,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是……担心?”云天倾的表情糅杂了哭笑两种,嘴角一会儿上翘一会儿耷下来,“但是我受伤又不是我自愿的。你不去找那些混蛋算账,冲我发火算什么?”
长期处在昏睡中,云天倾本来就体力不支,醒来时虽然吃了些东西,全身还是充满疲乏感。她性格倔强又要强,吃再多苦也不会皱一下眉,在容凌面前,她暴露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她想得到容凌的安慰,没想到却被指责。心中的酸味抑制不住,一时不查竟留下两滴泪。
容凌发完火后,觉得自己有些过,见到云天倾的眼泪,再没主意。“天倾不哭了。是我错了。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不还手,行不行?”容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算计大周太后成功的喜悦在见到满身伤痕的她时一扫而空,他想填补心中的空虚,对她说了过分的话。但他不后悔,云天倾不珍惜自己就该给个教训,但她哭,他又舍不得。
云天倾讨厌哭哭啼啼的自己,泪水刚打住,容凌几句话又让眼眶中的水花决堤。她哭中带笑,“我才懒得打你。我还嫌手疼。”
容凌连被子一起抱住她,头凑到她耳边,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气息,狠狠闭眼,“天倾,所有让你疼一分的人,我都让他疼十分。现在做不到。以后也要做到。”
云天倾想回抱他,奈何他抱得太紧,她动弹不得,“容凌,其实我实力变强了。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不会的。我现在能保护你了。以后谁要是敢动你,我一定帮你打跑他。不管男的还是女的。”
云天倾脸上是小孩子赌气的神情,容凌忍不住笑出声,心中有些微微的疼,喉咙间突然有些酸涩,“好。我以后就靠你保护你了。你要是把我保护成你这个德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天倾吐吐舌头,“都说了这是个意外。整治云天倾的人,还没出生呢。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既然已经解决了。我就不追究了。下次,我一定把他们揍的爹娘都认不出来。”
乍一听,云天倾的话像街头小流氓争勇斗狠时放下的吓唬人的狠话,容凌知道她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人。“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应该让你亲自动手。这样你更能消气不是?”
云天倾迟迟没回答。容凌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她闭着眼,呼吸低沉平稳,俨然熟睡。容凌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做个好梦。”
容凌从房中走出时,白玄穿着他平日的衣服,大步朝他走来,“主子。”白玄和容凌身形相仿,是容凌的替身。容凌有隐秘事情处理时,都是白玄扮成容凌出现在公众眼前。
容凌冰冷的眼掠过他,“何事?”
白玄说:“刚才行宫中闯进一人,属下从他武功路数推断,可能是大漠的人。”达钰!容凌想起送长乐和亲的一路上达钰对云天倾的不同寻常,心中不快。但达钰到来的消息瞒不了太久,云天倾早晚会知道。“此人再来,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情,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