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棕不知从那里跑出来,它摇晃着脑袋,神气地在我的面前走过,然后跑去阳台的木椅下,叼着毛线玩耍。我在木椅坐下,夕阳来了,整片天空都是橙黄的。我想起他对宋锦年说的那句话,现在的他是不是就在宋锦年那边了呢?那个聪慧的女人的确适合他,配得上他。
林玉函出事的那段时间,我总是失眠,几乎每晚都是熬过来的。我躺在木椅上,不久就睡着了。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是我穿上了婚纱,那是件洁白无瑕的白,白得让我热泪盈眶。我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有个男人从后背抱住我,啃咬着我的脖颈,我转过头想看清他的脸,当我转身时,发现那双脸居然是没有五官的。
我吓得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小棕就站在我胸膛,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脖子,我气得拿着它就往地下扔。小棕一个月大时,我就喜欢帮它洗澡,霸王不在的时候,就抱着它睡觉,猫就是夜猫子,好几次晚上都舔着我的脸。
有次小棕从溜进来,舔着霸王的脸,他气得瞪大眼睛,咬着牙,恨不得要掐死小棕。我劝了几句,他拎着小棕扔出卧室,再也准小棕晚上多呆在房间里。
屋子充斥着太多有关霸王的回忆,他嚣张地挑眉,不满地瞪大眼睛,高兴时,眼睛弯成月亮形状,露出洁白干净的牙齿,还有不明显的虎牙。
我终究是个普通的女人,有个特别文艺的词叫做触景伤怀,可能大概就是如此吧!
今晚我可以抱着大抱熊睡觉,没人再管我,也没睡牢牢地缠住我,害得我都不敢得动身。可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我在想他在干什么,若是无事,他一般都会十点半洗澡,睡前看半个小时的书,将近十二点睡觉,有时他会安安分分睡觉,不过以他此时的年纪,大概时隔一两天都会在睡前活动活动。
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胡乱地揉着头,从床上坐起来。我很困,但是毫无睡意。我体会到一种少女时代的感觉,那叫做失恋。
我想起宋牧之甩自己的处境,那时晚上一闭上眼就哭,连续维持了一个月,就算是听着别人提及宋牧之三个字都忍不住眼眶红。现在我算是老了,哭不出来,我就是觉得难受,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胸口,时不时有东西扎着心,隐隐作痛。
熬到三点钟,我勉勉强强睡着。第二天醒来时,中年妇女不在了,早餐得自己准备,衣服也得自己洗。我跑去后院晾衣服时,看见霸王的衬衫和西裤,中年妇女忘记把昨晚的衣服收走了。
这时我终于找到与霸王有关联的东西,于是我讲衣服放回属于他的衣柜。我不似其她女人果断,一鼓作气将霸王的衣服烧了,亦或者打电话叫他带走。
在我的眼里,爱上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是美好的,那怕分开了,不爱了,对方都曾是自己爱过的那个人。
林玉函给我订的机票是十月二日,他是打算看完阅兵式才走,毕竟这种机会极其难得。可是他走不了了,他是因为我受伤的,我总不能无情无义袖手走人吧!反正我去英国那边,也不能马上进入大学,还得语言考试呢!
于是我留下来照顾林玉函,虽然他的朋友不少,但总不能麻烦别人吧!还有人处在关键时刻,才明白自己的朋友也就是一两个而已罢了。
为了应付语言考试,我拿起早就丢给老师的英语。可怕的是我连音标都记不全了。每天我就在林玉函的病房里听英语歌,事实上,我压根就听不明白对方唱啥子,倒是林玉函厉害,他听了几次都能咏唱出来。
在林玉函的面前,我可以非常自然舒服,不必畏惧害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习惯扮演倾听者。每次都是我讲很多话,林玉函就静静的听着。
林玉函很包容我,宠溺着我,可惜的是我们太相似了,所以吸引不了彼此。男女之情离我们十万八千里,可能用现在流行的一个词,林玉函是我的男闺蜜,听着有些暧昧,但止步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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