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你?”她说。
“陌陌,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曹泽铭也很直接,语气里有着压抑。“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你?”
“我想见你?”她只说了四个字,还是那四个字。
“......见我做什么?”他沉吟了一下,语气里有点无奈。
“你在哪间房?”她说。
曹泽铭又是沉默了良久,轻声地一字一句道:“我一直希望离你最近,如果你有心,就会知道我在哪里,如果你没有心,即使我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我?”
他没有心软,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乔以陌听着电话里电话挂断的声音,习惯姓地咬住唇,唇角苍白,渐渐失去了血色,她没有去总台问,而是重新上楼,进了电梯,按了先前入住的房间的楼层号,他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是左侧还是右侧的房间?亦或者是对面?
她要敲门,即使会打扰别人,即使可能被人骂神经病,她也要他跟自己走,而不是留下他一个人,他开车她不放心。
当决定嫁给他時,他们已经荣辱与共,他的健康就是她的人生财富,她要跟这个男人共度一生,努力爱上他,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她去爱。
或许,说爱,有点亵渎,可是,倘若失去了曹泽铭,她这一生,都会后悔,她知道的。
她想到先前住过的那间客房的床是靠着左侧墙壁的,她站在左侧的门口前,深呼吸,然后轻轻地敲门。
门在半分钟后打开,果然,门开后,曹泽铭站在门口。
乔以陌心中是无限感慨,就连选择房间,他都选择离她最近的地方,一扇墙壁的距离,他也要紧紧靠着的,距离相对最近的?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他的目的如此的明确,而她,却做不到。
看到这么快乔以陌就找了来,曹泽铭是微微讶异的,但是,他抿紧了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有说一个字。
乔以陌看到他,盯着他那双暗沉的眸子,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幽深一片,她望着他,蓦然惊觉自己的心乱了,思绪都乱了,甚至上来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她只是站在门口,眼睛同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从他身后窗户里渗透而来的清晨的光线浅白的光芒,就像是他怀抱里的温度,一直是温暖的。引诱着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她才想起来,她要带他走,不能丢了他。
她说:“我找到你了,我们回去,不闹了好吗?”
他拼命压抑着的像火蛇一般的怒意,就被这样一句话,引出了安全线。
蓬勃的烦躁愈演愈烈,曹泽铭抽紧下颌,却也只是不紧不慢地握住拳头,看着她,忍了很久,说出的话,是带着刺的,“陌陌,到底是谁过分了呢?”
这话,如此的犀利,乔以陌只觉得指尖发麻,她从曹泽铭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倔强的自己,一败涂地的自己。
原来,他不打算宠爱自己,是如此的让她难过。
“你走,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我,总是太心急,没有给你足够的時间,也总是想要快点拥有你,可是,欲速则不达,我还懂这个道理?”破空而出的清冷的声线,是他失望透顶的语气,却是毫不留情,直接这样说给她听。
“我不走?”她摇头,“我要你跟我走?”
依旧是清婉的嗓音,却掷地有声。“你不走,我也不走?”
“你留下来能做什么?”他反问她。
“我......”收敛起满目的荒芜,乔以陌掐紧了拳头,拼命想要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却颤抖的像是无可攀附的藤蔓。“你没有睡好,开车会不安全,我知道你的能力和本事,车子你自然会让人帮你开回去,我们就一起坐小沈的车子回去。”
说完,她伸手去拉他的手,却是被曹泽铭一把甩开。
乔以陌吓了一跳。
“我出点什么事,你不正好回到顾风离的身边去?”他说着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像是覆上了一层薄霜的利刃,重重地割在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上,疼,乔以陌觉得很疼。
可是,却又心疼他,理解他的愤怒。
她认错。她的确错了?
“泽铭,你这样说,我很难过?”她轻声开口。“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只会让我们更受伤。我错了?”
“你错了什么?”曹泽铭眸色一挑,唇畔抿出一丝嘲弄的笑意:“你没有错,我只是很难受,你嫁给我,究竟是想跟我过日子,还是想借我的手,惩罚那个让你伤心到绝望的男人呢?”
乔以陌身子一晃,眼底有受伤。曹泽铭的每句话都让她难受,也试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