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掩盖什么?
还是想隐瞒什么?
我从想过像疤妹这样一个冷冰冰,杀伐果断的女人会撒谎,但如果她没有撒谎,那么历史也实在是太过相似了。
沿着雪山往上,脚印忽然消失了一部分。
我跪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居然手底一空,把一层薄薄的积雪给压了个穿,积雪底下暴露出个直径能有五米来宽,三米来高的小坑,朝地上再一望,里面还有一簇微微冒着白烟的篝火,积雪和一层树藤编制成的网落下去,将之稍稍盖了起来。
想来这地方应该是白衣人休息的地方。
更重要的情报时,从篝火和积雪来看,他刚走没多久。
我当时很想去追逐他的脚步,问问清楚,临别前他到底想对我说啥,然而此时我俩的身体却必须得到调整,并且梳理起发生的事。
于是我们下了坑,赶紧用火折子点燃篝火,烤着热烘烘的火总算活了过来。
黄述的嘴皮子上结着层冰枷,冻得直哆嗦。
没等他发问,我便把第一次听到兽吼后发生的所有事统统说了出来。
这一顿说完,他也多少缓过了点儿劲。
烘着手,打着颤,神色凝重的说:“看来能来到这里的不止我们。”
我看着他:“什么意思?”
黄述蹙眉道:“假如老人家和白衣人都是这个年代的人,那他们为什么会说汉语?假设真有汉语,为什么不是生涩的文言文,而是通俗话?”
我恍然大悟:“难怪我一直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怪不得,原来是语言上的问题,照这样看来,他们也是被兽吼卷入梅里雪原的人,这样一想,疤妹的可疑也就打消了,说不定老人家还真是那个老猎人。”
然而黄述凝重摇摇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为什么第一次只有你听到,而这次却是我俩一起听到,一起陷入的幻境,这件事我一路上都在思考,但最终得到的、最有可能的假设却让我不知所措……”
我狐疑道:“什么答案?”
黄述叹息道:“那么多次,都是只有你才能反复听到,而我其实只是个附属品,也就是说,你有我没有的东西,可能是你姥爷的遗物,可能是四方锥,但最有可能的应该是花麻子的下的蛊。”
我沉默着思考了一阵,按照黄述前头的推理,花麻子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我们此番的路完全是根据她的指示来走,作为在云南老林里转悠了那么多年的老鬼,她多半会晓得三江流域‘兽吼’的事情,但无论怎样,这件事却不能一竿子打到死,毕竟大蛇鳞和四方锥也有可能是‘开启兽吼’的钥匙。
坐了一阵,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花麻子每次指路都有一个条件,上拉古马的山道前,你也提到她要你办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黄述犹豫了好一阵,最终懊悔的咬紧牙关:“这些事情,都要从十年前我第一次拜托花麻子带进云南起,那时我答应她的事,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我警惕道:“什么事?”
黄述抬眼看着我,含恨道:“我答应她,十年后带着陈老七的孙子去百鸟谷找她!”